“你父亲叫什么名字?”那个女人讲完后,无常就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我们到达生死门的时候,已经有几名差役等在那里,他们从黑影的手里接过那个女人,然后带走了。据说凡剥夺他人生命者在选择生死门之前都必须先接受审判与制裁,再根据裁定结果决定最终归宿。
在听完她讲述的那些过往遭遇之后,我没办法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我可怜她,但我毕竟不是审判者或制裁者,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吗。
“在想什么?”无常不知道何时已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我们就一起坐在凉亭外的台阶上。一个絮絮地说了很多,一个安静地听着。
“你知道吗,我生来就是个孤儿。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就连应该去恨谁我都不清楚。有时候我也会在想,我的父母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他们爱我吗?如果不爱的话为什么当初要选择生下我,可是如果爱的话又为什么会抛弃我呢,就算是走散,就算有苦衷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找过我。你说象她那样子,拥有那样的一对父母,当然我不是认同她杀人,我只是想说有些时候有些事你真的是没法子,无力改变又无法承受。怎么办,无常,我那天可能真的想自杀来着,我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我……”
“吱吱,别想了,那些都不重要,都过去了,从现在起你至少还有我”,无常忽然拥抱了我,抱得紧紧的,他还告诉我并不需要那么的坚强,至少还有他在,他一直会在。
无常,无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还有那个有点寒冷的春夜里也是,在那个空荡孤寂的房间,捡到那个孤独的我。 我很高兴捡到我的人是你。
我不知道你说的一直究竟有多久,我希望是无限接近永远。
那天,我还不知道,除了时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始终不变直到永远。童话不能,我们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