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III

欧利蒂丝。

换班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约瑟夫正趴在桌子上小憩。

这几天不间断的工作使他身心俱疲，以至于睡眠也受到了影响，他只能挤出短暂的空闲时间来补觉，可即使如此，他也难以睡着，一天的休息时间总共加起来也不过5个小时罢了。

可这一次却罕见地睡着了，竟然还做了梦。

他在梦里看到了两块石板，石板散发着强大的能量，这一能量相互交汇，使得石板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与撕裂。约瑟夫是掌握了相中世界的人，对空间自然有不俗的经验，但石板实在过于诡异，他也无法完全理解，这两块单独看没多大能量的石板在相遇后会发生这么大的反应。

他只感到了一丝恐惧，倒不是因为石板的强大能量，而是在这一现象背后，似乎有什么阴谋显现。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惊醒的，只知道自己呆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出了一身冷汗。

他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两张底片，那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制造的相中世界，每一次制造相中世界都会冒着极大的风险，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空间撕裂，不过这样可以保全人族部分有生力量，值得他冒这个风险。

只是，若是地球沦陷，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

或许这场战争一开始就输了，不管是什么谋略，都会被神族识破，长期的战败使得世界陷入了很长一段恐慌时期，这状况在土星大捷之后才得到缓解。

约瑟夫叹了口气，取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是“天主会”寄给他的邀请函，他想起自己的好友曾经邀请他加入“天主会”，他向来是对卖主求荣的行为嗤之以鼻的，便没同意，后来他的那位朋友死在了一次肃清行动中，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这给他提了个醒：“天主会”的渗透远比他估测的要深。

正当他思索时，敲门声响起，像往常一样回答后，门缓缓移开，艾玛正站在门口。

“艾玛，你来做什么。”约瑟夫问道，艾玛便问道：“政委，您知道平行宇宙链接者吗？”

“链接者？”约瑟夫回忆了一下，而后回答：“这件事几天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但由于是HG魔研部那边的人透露出的，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那么政委，若是不可靠，会闹得沸沸扬扬吗？”

约瑟夫听出这话里有话，立即去把门锁上，关了房间电源，只开了一盏充电式台灯，说：“艾玛，你有什么要说的。”

“那么政委，我就长话短说了，”艾玛找了张椅子坐下，“链接者的事是真的。”

“此话怎讲？”

“因为，”艾玛顿了一下，似乎在下定什么决心，“我就是链接者。”

艾玛本以为约瑟夫会很吃惊，但约瑟夫没有，而是点了点头，说：“看来我猜对了。”

见艾玛震惊的样子，约瑟夫便解释：“你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空间波动，最开始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那篇报道。”

“不过就算知道你是链接者又有什么用呢，这场战争的结果还是不会变的，神族，实在超越我们太多太多了。”

“不，政委，”艾玛说道，她的眼神很是坚定，“神族的确赢了我们很多，可是他们终究没有掌握扭曲或创造空间的技术，更何况也没有反物质炸弹，这一点，人族是占优的。”

约瑟夫会心一笑，说：“既然你也知道这点，那就回去坚守你的岗位吧。”

“是，政委！”

艾玛走后，约瑟夫沉默良久。链接者，这个词似乎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约瑟夫还想继续在脑海里搜索有关链接者的记忆，可一无所获，相反，这甚至令他头痛。

头痛得甚至连自己的过去也想不起来。

欧罗巴空间站。

瑟维顺利出院，在他正式换下病号服，重新穿上深蓝色制服，戴上了欧利蒂丝徽标后，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的星辰，一颗蓝色星球的轮廓在窗户角落，发着美妙的蓝色光。

“瑟维先生。”一个男人出现在房间门口，瑟维头也没转，仍旧对着镜子整理仪表，说：“怎么了，卢卡？”

“瑟维先生，我就直说了，我想加入欧利蒂丝。”

瑟维戴好帽子，问道：“加入欧利蒂丝？那就是个小地方，为什么要去呢？”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那里的科技吧。”

瑟维笑了笑，欧利蒂丝上技术人员很少，也就是说，如果卢卡去那里，那他就能独占剩余的那一部分科技，这对于一个热衷于这些事业的人来说，是一个很棒的报酬。

“既然如此，那你也就跟来吧。”

不久，两人已经站在了停泊港，交通艇缓缓驶了过来，看到艇上的彼岸花，瑟维忍不住笑了。

“怎么了，瑟维先生？”

“没什么，”瑟维收起笑容，“就是想起了这艘艇之前也载过一位天才。”

“是吗？”卢卡也笑了。

瑟维摸了摸口袋，里面的口香糖已经嚼完了，他只好忍住烟瘾。不久，交通艇离开空间站，向着欧利蒂丝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