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X

港口处，菲欧娜和伊莱正等在那里。

海风缓缓吹着，带来咸腥味，天空如同一块蓝宝石澈亮，海鸥从天边飞来，冲向码头上散落的鱼。

伊莱的脚边已经堆了几个烟头，他不时望望四周，虽然风景很美，但他无心欣赏。

“真是的，奥尔菲斯，”他嘀咕着，看了看表，“都等了一刻钟了，人到哪去了。”

他刚嘀咕不久，远处走来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来人也看到了他们，高声说道：“抱歉两位，久等了。”

“奥尔菲斯，你作为一个欧洲邦联人，这样的行为是不合适的。”

奥尔菲斯尴尬地笑了笑，说：“计划有点出入，耽误了点时间，不过还是顺利执行了，也就15分钟。”

“幸运儿呢？”伊莱问道，帮奥尔菲斯点了支烟。

奥尔菲斯吸了口烟，说：“他差不多该到了，走吧，不要在这里等，我带你们去该等的地方。”

他们离开港口，坐上了一辆车，车子发动，向着公路驶去。伊莱震惊地看着车进了军事基地，在一艘潜艇边停了下来。

“奥尔菲斯，你们可真够慢的，快点上船了！”幸运儿在潜艇边喊道，掐灭了手上的烟。

潜艇离开码头，朝印度洋驶去，幸运儿和奥尔菲斯正嚼着烟碱口香糖查看文件，伊莱和菲欧娜却显得不自在。

“奥尔菲斯，”菲欧娜开口了，“这潜艇是哪里来的，魔研部的经费很足吗？”

“找欧联军方借的，但是你要说经费，那还不如科研部的一个零头。”奥尔菲斯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军方竟然会借给你们潜艇，外界不是说你们是一群只会故弄玄虚的饭桶吗？”伊莱打趣地说道。

“一个客人，不应该随意地去侮辱他的东道主，”幸运儿瞪了一眼伊莱，“的确，外界的确这么说我们，本来军方也不愿意在我们身上花时间，但是科研部要求我们帮他们找东西，这才借给了我们一艘。”

“也就是说，科研部帮了你们？”

“怎么可能，是因为科研部要我们去找东西，我们才想着顺便去碰碰运气罢了。”幸运儿说完，把口香糖吐进了一个专门的盒子里，又转头对驾驶员说道：“还有多久到？”

“稍安勿躁，这都还没到地中海呢，急什么急？”驾驶员用一口俄罗斯味很重的英语回答，幸运儿叹了口气，向后躺在椅子上，闭眼小憩。

之后，潜艇上没有再说话了。潜艇一路穿过地中海，朝北美洲前去，途中虽然有其他军舰拦截，但由于科研部打过招呼，他们也就顺利前进了。

“醒醒，我们到了。”俄语味很重的英语叫醒了疲惫的四人，奥尔菲斯揉了揉眼睛，指挥潜艇上的人开始探查。

在声呐的帮助下，潜艇进入一个海底溶洞，时不时有鱼群经过，潜艇减速，缓缓前进。

“大概就在这附近了，加大声呐功率。”驾驶员说道，之后不久，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东西，那个东西是方正的，圆角，上面长满了水草和藤壶。

“到了，首长，祝你好运。”驾驶员说完，伸了个懒腰，往椅子上一躺，不久传出鼾声，奥尔菲斯点了点头，对伊莱说道：“伊莱先生，就是这里了，您要与我们一起去吗？”

“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说不定还真能碰上些什么东西。”伊莱站起身，跺了跺脚，让自己已经有些麻的双腿再次充入血液。

三个人穿了深潜服，从过渡舱进入水中，重力作用让他们落在了一个石台上。

借由肩灯和头灯，三人很快找到了一段金属梯子，“跟着我。”奥尔菲斯透过无线电吩咐完，开始往上爬。

入口很小，只容许一人经过，陆续进入后，发现这里是个空腔，剩下的空气适合呼吸，为节省氧气，三人断了供氧，打开面罩，熟悉了铁锈味之后，摸索着在黑暗中前进。

奥尔菲斯带头，幸运儿其次，伊莱跟在最后，时不时扔些照明棒袖子上的显示屏在地图上显示着他们的方位，不过有干扰，位置更新断断续续的。

“到了。”奥尔菲斯说道，他们在一个门前停下来，门上有一块金属牌，上面写着：资料室。

“所以这里究竟是哪里？”伊莱问道，幸运儿回答：“百慕大核物理研究所。”

百慕大核物理研究所，是三战期间美利坚研究新式核武器的场所，这里进行过不下上万次计算机模拟，三战结束后，美利坚炸毁了地面入口，使这里永埋深海，而他们这次就是来取回这些资料的。

奋力把门打开后，奥尔菲斯取出了储物袋中的一个笔记本电脑，把电脑接在数据终端上，“转移需要两个小时，等吧。”奥尔菲斯摇了摇头，打开衣袖上的一个小袋子，拿了一块口香糖嚼了起来。

本来这个研究所的结构极为稳定，但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

耳边传来一些奇特的声音，伊莱竖起耳朵，听了一会，看向幸运儿，幸运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听到了。

“奥尔菲斯，你得快点了，这里在渗水。”伊莱催促道。

“我知道，但是再等一会儿！”奥尔菲斯盯着显示屏上的67%的进度条，额上布满了汗珠。

突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伊莱缓缓走了出去，几个人影在走廊边闪过，他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那些人是谁，他站在那里，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那边还需要装点，这个房间里好像有人，你和我去看看。”一个黑影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说道，伊莱连忙回了资料室，说到：“幸运儿，枪给我，是’天主会’！”

“’天主会’？！这下可麻烦了，”幸运儿咒骂了一句，“奥尔菲斯，你最好快点，那帮家伙可不会给我们什么时间。”说完，幸运儿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