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

梦。

战争开始后，菲欧娜没有一天晚上是安眠的，她总是能梦见神族庞大的舰队使人族舰队显得格外微小，似乎不出几小时，人族就会败下阵来。“不！不要！”她大喊着，被一片白光淹没。

“怎么了？”她醒后，旁边的伊莱问道，她出了一身冷汗，还没有从力量悬殊的恐惧中缓过来，“莫非又是那个梦？”伊莱说着，翻了个身，靠近菲欧娜，菲欧娜点了点头，靠在伊莱胸口，说：“人族真的能胜利吗？”“不知道，但我知道人族是一定会努力把那群家伙赶回去的。”伊莱说完，吻了一下菲欧娜的额头，便起床去做早饭了。

“人族，怎么胜利？”菲欧娜想了每一种可能，但得不出人族可以在战场上获胜的结论，人族舰队规模和武器都不如神族，唯有的优点在于团结，但这对于绝对的装备优势毫无作用。

“伊莱，人族会胜利吗？”她又问了一遍，但此时伊莱不在身边，她只好自问自答：“会，几率极小。”

“不，想想朝鲜战争吧！”伊莱进来了，手上正拿着一个盘子，“可那不一样，土星可不是上甘岭！”她说道，听了这话，伊莱笑了，说：“你是想说，宇宙是大平原吗？”

菲欧娜点了点头，伊莱笑着摇头说：“宇宙是大平原没错，但这不代表太空战是二战时的平原装甲战，因为宇宙没有阳光，只有高频段和低频段的电磁波乱飞。”

“你的意思是…”

“太空战可以延伸到潜艇战，这是最接近的了，虽然区别还大了去了。”

伊莱把盘子放在床头柜，找了个椅子坐下，接着说：“双方都肉眼不可见，也有屏蔽电磁波的技术，简单来说，人族可以利用这点打出奇袭，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

“那人族可以通过这个对付神族的数量和技术压制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该起床了。”说完，伊莱把衣服扔给了菲欧娜，菲欧娜只好恋恋不舍地钻出了被窝。

三战过后，印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战争期间，由于印度与华夏站在一边，印度本土遭到了北约大量导弹打击，致使印度17亿的人口锐减至6亿，危机使印度的大量青年觉醒，种姓制度土崩瓦解，宗教信仰矛盾也缓解了。战争过后，印度百废待兴，新青年参政，印度经济快速发展，现在，印度已成为世界第四大经济体（第一华夏，第二日本，第三俄罗斯），首都新德里也变得如20年代左右的华夏都市一般无二。

两人走在街上，不时望望四周，两旁的高楼大厦上挂上了用英语、法语、印度语都写了一遍的标语，上书：人应靠自己。

“不知道20年代那些老迂腐看到这些标语会发生什么。”伊莱摇了摇头，人神战争开始后，世界各地皆出现了信仰危机，甚至出现了信神或信人这些极端组织，致使巴黎圣母院再一次遭受了火灾，只不过，这次除了废墟外，什么也没有剩下。

菲欧娜点了点头，她捏紧了兜里的一个项链，项链是门之钥的形状，她不能如以前那般光明正大地佩戴，只能收藏起来。

“真希望这一次的’文革’早点结束。”菲欧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升到了头顶，大街上的人变得少了。

美智子用粮票换了五斤米，和玛格丽莎一起往出租车搬去。

当今世界能用绿卡来换食物的国家只有华夏，美智子十分赞同这个政策，她在华夏工作，未婚，但要照顾自己的盲人好友海伦娜。

她把米放在了出租车上，喘了几口气，对司机说：“师傅，去XX公寓。”

车子在立交桥上行驶，出租车司机不像其他的司机那样多话，只是开车，收音机里播放着优美的音乐。

“里奥？”玛格丽莎认出了司机，有些欣喜，里奥笑了笑，说：“居然能遇到老熟人，真是缘分啊。”

美智子笑了笑，问道：“里奥，你怎么也在北京啊。”

“这个，说来话长了，我已经在这里开5个月出租了。对了，海伦娜和你们住一起是吧？”

“是的。”玛格丽莎回答了他。

里奥从包里拿出三张票，递给了美智子，“我的配给够吃，这些多的给你们好了。”

美智子接过，那三张票是副食票，可以换2斤水果，虽然不多，但在当前的社会来说能吃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美智子摇了摇头，把票递回给里奥，说：“这怎么好意思，这是你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收着吧，就当是我慰问海伦娜了。”

美智子点了点头，把票收了起来。她知道这票是因为艾玛在太空服役多给的，是战士家属的特有福利，里奥把这些福利给了她们，这让美智子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谢了。”

“不谢。”

沉默。

建筑物从车窗两旁飞速闪过，立交桥上的车很多，但不拥挤。美智子望向窗外，窗外似乎显露出了那片广阔无垠的星空，星空里停着舰船，舰船里的人都忙碌着，脸上挂满了希望。

“希望我们胜利。”美智子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