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了很久,仿佛在向明仪表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情,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如同那道被割裂的镜子,再也无法修复,他的明仪能平安喜乐过一生便好了
明仪闭着双眸,在听到宫门合上的声音,一滴眼泪顺着紧闭的双眼滑落,她与皇帝即使深爱又如何,他的后宫那么多女人,少她一个又怎么样
她与他之间的隔阂太深了,这沉甸甸的后位压的她喘不过气
皇后之位又如何,她只想与她的少年郎在一起,可是她的少年郎却让她失望透顶,她厌恶这个后宫,厌恶太后更厌恶荣安,更厌恶宜修的两面三刀
她的孩子不知道死于谁的手,而皇帝查着查着居然不追究了,她只觉得信错了人,她南枯一家被流放,这是谁的手笔,她不是不清楚,太后吃斋念佛,所有人都说太后的心肠极软
可是南枯明仪只要一想到太后那张脸就无比恶心,先帝还在时身为贵妃却不得宠,偏偏儿子成了太子,母凭子贵,她的姑母南枯皇后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崩逝,她不相信这手上没有如今这位太后的手笔
佛口蛇心之人,一家都是这样,如今的太后念再多的佛也洗不清手上的血,而宜修身为太后的侄女,也是一副恭顺严谨,只是心中藏了什么心思也未可知
明仪起身,宫女去搀扶,径直走到了镜子前
南枯明仪“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南枯明仪想起从前在姑母身边见到皇上的那一面,只是姑母走了,她的家也跟着散了,而她爱的人也并非只有她一个
她的孩子胎死腹中,她却不能手刃真凶,她只有闭门不见
金瓦上的神鸦的声音在宫中格外清晰,而启祥宫内,玉妍披着头发弹着北琴,深宫长夜,太过无聊
金玉妍“那女人的到来,皇上怕是不会再踏进启祥宫了”
玉妍的长睫下,隐含着无尽的落寞,望着天上明月,思绪不由得不由得涌起,让人感伤
她轻抚琴弦,手指如羽毛般轻盈,那细腻的琴声在空气里飘荡,仿佛诉说着她的故事,她远道而来,这里是她的家,可却又不是她的家,她早已离开故乡太久,久到她已经无法回去,其实从她来到这里的一刻,就回不去了,她琴声里充满了思念,仿佛在述说着自己的孤独和迷茫
贞淑“你爱上皇上了?”
听到这里,玉妍不由地苦笑出声,谁会爱上这无情帝王,她根本不愿意
金玉妍“我不会爱上皇帝,她不过是我的垫脚石,我想要的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而不是他”
玉妍心中只有她的世子,又怎么可能会装得下皇帝,只是突然一声皇上驾到,让所有人都立刻起身行礼
玉妍哭过,所以眼睛有些红红的,可偏偏添了梨花带雨之美,玉妍只感觉那如玉箸一般光滑的手指轻轻地擦了擦她的眼角
皇帝“这泪水跟珍珠似的,上一次见你哭成这样子,还是初到国都时,十四五岁的模样,俨然一个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