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太祖皇太极宠爱海兰珠,封其为宸妃,三千宠爱在一身,以往胤禛对此嗤之以鼻。一则自己本不是重欲之人,再则,拥有无上王权的自己,又怎会这般在意男女之情。
看着睡眼惺忪的陵容,肌肤赛雪,香肩半露,红色的床褥和雪白形成鲜明对比。如点点红梅,聊入心扉。
世人只知当朝皇帝对纯元皇后情根深重,当年为了求娶纯元皇后,甚至不惜得罪当朝重臣,做出抢人姻缘之事。
胤禛难得的醒后没有即刻起身,短短片刻,思绪万分,纯元的确是个柔情似水,才华过人的女人。
当初皇位竞争激烈,九龙夺嫡发展的如火如荼。自己的母亲只是宫女出身的乌雅氏,若自己让区区庶女当正夫人,如何能得到乌拉那拉氏的支持。
不如做出痴情人模样,既能得信于天子,又能取信于后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柔则的确才情与美貌具佳。
但,纵般算计到了真心爱慕一个人时,如火山喷发时的汹涌,如巨石坠落搬滚烫。
“唔”床上家人一声嘤咛,瞬间拉回了胤禛的思绪。看着眼前冰肌玉骨,花容月貌的佳人,没由来的生出几分期冀。
“蓉儿,你醒了?”胤禛伸出手臂,轻轻拂过陵容耳边的几缕发丝。
陵容带着微红的面颊瞧向当朝最有权势的天子,害羞间不经意的带着几分娇媚,好看的柳叶眉下双眼迷朦,缓缓叫到:“陛下”。
明明是最普通的称呼,胤禛却感到一股无名火。
对着自己喜爱之人,两人好一阵耳鬓厮磨。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害怕耽误皇帝上朝,苏培盛也只能冒死地出声:“皇上,该上朝了。”
里面的嬉闹声这才渐渐消停下来,不愧是当朝的当权者,忍耐力也是惊人至极,虽恼怒苏培盛的没眼色,但自己也不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儿。
虽然美人在怀,但该办公的时候也是要去的。
“乖,等我下朝了回来找蓉儿。”胤禛安抚着怀里的美人,只觉得后悔,这般美人,自己昨夜怎能那般草草了事。
喊来苏培盛,“你今日去皇后那告个假,珍贵人今日不去请安。”
苏培盛还有些讷木,小声问道:“珍贵人是?”
“蠢货!你即刻去六宫宣口谕,晋安常在为贵人,赐号珍。”
“是。”苏培盛颤颤巍巍的回答,行了礼就赶紧往后宫进宣去了,只有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只道是安常在得宠,可惜自己的老相好在碎玉轩,早知道……
安陵容在帏内听到了动静,作势要下床谢恩,但胤禛又怎会允许。
他只觉得委屈昨夜委屈了他的佳人。
“蓉儿,咸福宫虽然不错但离朕的养心殿太远,我想给你迁到永寿宫,但是那里年久失修,我今日便下旨让人修缮,这些日子就暂住在养心殿。”
陵容一听,心中一喜,离皇帝的寝宫越近,自己吸收的龙气则越充足,更加利于修炼,但面上却做出一副惶恐模样。
“这怎么可以呢,妾身这样会不会不合规矩,蓉儿不想让陛下为难。”说着美人那如雨雾般的秀眉轻轻蹙起,美丽的脸庞也轻轻向下低微。
这样子的陵容不由得让胤禛更加怜惜,伸手便将柔若无骨的女子揽入怀中,小声劝说着:“养心殿有偏殿,收拾间屋子暂住还是可以的,没有什么不合规矩,这些天你就安心和朕呆在养心殿。”
见胤禛语气甚笃,陵容状似被无奈说服,只能轻轻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佳人秀发如瀑布,怀里腹蕴清香,没忍住深深吸了一口,这才叫人进来伺候。
看着陵容娇媚动人的模样,只身向屏风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着下人,嘱咐着要尽心侍候珍贵人。
胤禛一离开,床上的珍贵人哪还有柔弱模样,陵容早已是合欢宗的老妖精了,区区和凡人阴阳交合,又怎会耗尽精力,就算是人间帝王。
到了陵容这个地位,最重要的就是不断修炼自己。
望着那明黄的帷帐,好看的眼眸却透露着三分漫不经心,修真之人五感本就异于常人,她自然能感到胤禛对她上了心。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这辈子,那些欺辱过自己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就当是这么多年来,给自己的交代吧。
与养心殿内的人流贯穿不同,景仁宫此刻安静得连落根针都听得见。
自己的一切谋算都破灭了,竟然连叫妃子请安都不肯,甚至一早便下旨晋封,宜修狠狠的捏紧了纱巾。
剪秋心里也对皇帝十分埋怨,但还是开口安慰皇后,只是这次,宜修已经听不进去了,眼睛仿佛淬了毒的毒蛇一般阴狠毒辣,但说出来的话却又平稳日常。
“安氏貌美,皇上宠爱也是人之常情。”就是不知说出这样的话来,是给皇上找理由,还是骗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