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屿忧换了一身衣服后被带到丁程鑫的房间。
他的房间不见天光,落地窗前总被厚重的窗帘给覆盖住。明明是白天,可室内却黢黑的令人可怖。房间修缮的极为简洁,不像是有人常住的痕迹。
他的房间跟他的人一样讳莫如深。
乔屿忧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房间干净的连一点粉尘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书籍资料,就连书房都是形容虚设。
只是为了明修栈道过来引人耳目的幌子。
没人知道他的地下联络点。
丁程鑫“还不死心?”
一阵冷不丁的话传来,听得乔屿忧心一咯噔。
他来了。
乔屿忧“我只是乖乖听你的话,你大可不必这么庸人自扰。”
说她耍手段,说她不死心。所有人都被他玩弄股掌指尖,说白了不还是为自己杀人如麻的手段找借口。
乔屿忧除了回应了一声之外,再无其他的言语。
甚至她觉得连转身都嫌多余。
跟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叨扰,想来也只是白费力气。
乔屿忧一滞,突然身子被人后抱住。
丁程鑫把脸埋在她白嫩温软的脖颈处,轻轻阖眼故作小憩,却感觉到面前的人僵硬到麻木,
丁程鑫“乔乔,我真希望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回到那个愈加纯粹,没有猜忌到她的动机时的坦诚感。而不是像现在,撕破了脸后连多说一句都是在靡费。
他多希望是蒙在鼓里,然后听着她虚与委蛇的话和挂在脸上的假笑,都比现在眼底的鄙夷和身体抵触让他舒服得多。
乔屿忧“最开始?”
乔屿忧闻言,眉心微微动了动,唇角扯出一抹讽刺,
乔屿忧“是嫌我受的罪还不够少是么?”
就算回到最开始又能怎样,发现之后仍会被囚禁、折磨甚至面临死亡,结局只是殊途同归罢了。
她的讽刺对丁程鑫倒是没多大的影响,他仍做事不紧不慢,一双浑浊深沉的眼眸盯着她手背上的伤口出神。
丁程鑫“乔乔,我在给你说实话的机会。”
乔屿忧冷笑,这是在逼着他策反?
乔屿忧“丁程鑫,我们走的路不同。”
乔屿忧用手挣脱开他的怀抱,眉眼冰的让人砭骨,她坚毅的抬眸把憋在心底很久的话一字一顿的从唇角吐出,
乔屿忧“你不会为你犯下的错迷途知返,我也不会为了苟活于世就选择背叛我的挚友去卖主求荣。”
她的话掷地有声的砸向他的心底。
他一滞,看着面前这个视死如归的人。她明明知道说这些话等同于自讨苦吃,但还是执拗的选择如此。
她早知道,从踏上这条路开始注定是个不归途。
丁程鑫弯唇一笑,替她拍手叫好:
丁程鑫“好,我希望你一会也能这么有骨气。”
……
“你的联络人是谁?”
“我说了,我、不、知、道!”
看着提审的人对着宋言恺惨无人道的动用私刑,即使面临皮肉之苦,他仍硬着头皮不去多说一个字。
如果因为贪生怕死就让出口供,以他们的卑鄙手段,势必会将他们一网打尽,那么之前所有部署和行动都将作废。
乔屿忧看着同僚站在自己面前这么被折磨,紧张的连吸了好几口冷气,险些立不住脚。
突然身后被人扶住,对上了丁程鑫那双犀利又冷酷的眼眸。
他朝宋言恺扬了扬下巴,淡淡的问道,
丁程鑫“认得他么?”
对面的宋言恺看向乔屿忧起初也只是一惊,后来身上的痛苦立刻截断他所有的思忖,不得已的回神。
乔屿忧敛住鼻息,佯装淡定的回答了一句,
乔屿忧“……不认识。”
看到丁程鑫突然拔出腰间那把手枪对准宋言恺,乔屿忧突然紧张起来,声音都抬高了几个分贝。
她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抓住他的手。
乔屿忧“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