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我辈行事。”
“风必摧之。”
“会做学问,更要会做人。”/“需以大局为重!”
“大局不能杀你,我来杀!”
“我就是要在朝堂之上,依仗国法,堂堂正正,才能告诉天下人,这世上不只有高低贵贱!”
“依然有人,遵法如仗剑!”
“你能写这样的诗集,不该是凡间的浊物啊!”
“晚辈答应庄先生,绝不做那样的人!”
“春围舞弊,你听说过吗?”
“为的就是这么一次机会!”/“你说这个世上。”
“一个本来应该公平的机会!”/“有公平吗?”
“他说所有人都习惯了,要我忍一忍。”
“我若是忍了,将来也就习惯了。”
“我要是看见看不惯的,我就不太想忍。”
“跟我有仇的,我就得报!”
“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不了!”
“磨练的还不够啊!”
〔范闲:**,现在听见这老登的声音还是想骂他!〕
“你想跪吗?”
“不想,就不跪。”
“臣恳请陛下,请陛下为了天下万民,庆国律法!严查长公主李云睿,二皇子李承泽!”
“你查无实证!一片虚言!”
庆帝把范闲的提司腰牌扔了。
“不查哪有实证!”
“鉴察院不敢查的,我们督察院敢查!”
“成全了他!”
“臣!接旨!”
“陛下不昏,是我昏啊!”
“就因为他来找了我!就因为我必须是个孤臣!所以他就要死!”/“如此权重,唯孤臣所为!”
“这国法也好,鉴察院也好!不都是为了天下的万民吗?!”
“万民和陛下到底哪个重要!?”
“我只能是个孤臣……”
“是不是我这一生,都在你们掌控之中?”
“我不是个棋子!”/“前不见古人。”
“不是个筹码!”/“后不见来者。”
“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没那么特别!我也没那么勇敢!我也没那么正义!”
“这科举不公,百官舞弊,外面饿殍遍野,这边是朝堂党争,这天下谁人不知,可是呢还是一片寂静。”
“这世上总要有人撞个头破血流!”
“如果我要是金榜题名,这血是不是溅的高些?这声响是不是大些?这听到的人是不是多些?”
“我想做官,是因为我不想忍。”
“杨兄这做官的愿景,可是条死路。”
“死路一条。”
范闲和他碰碗。
“曾经的邓子越可不是这样的!”
“当年在定州一身鲜血杀进检察院大门!要求伸张国法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世间多不公,以血引雷霆!”
“是什么把你现变成现在这样,腰也弯了,腿也软了。”
“大人,我邓子越只求一个独善其身嘛,独善其身就好了嘛。”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靠山!”
范闲把邓子越扶了起来。
“报在文书上说,是天干物燥意外起火,可是不对呀!一镇子的人,就换来这个?”
“没了,总要有个说法!”
“意外失火。”
“我全家都没了,大人!我撤去哪儿啊?!”
“我会一直查下去!”
“史阐立愿为大人效死!”
“只要砸船,就有赏钱!”
“这么说,你们会岸上就有银子拿了?”
“都得掉脑袋!回不去了。”
“那这钱……”
“家里有人收着呢!”
“那你们这不成了水匪了吗?”
“水匪不来,毕竟是官船,要钱总得要命不是?”
“那你们不要命了?”
“我们没得选啊。”
“那江北赈灾的银子已经掉过去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我们是想回去,就怕在路上,饿死了……”
“那明家这算是行善了?”
“是行善吧?反正我们这些流民都在明家干活,开荒修路,没人干的活都干!白天黑夜,没日没夜的干!”
“不给工钱,就给口饭吃。”
“官府怎么说?”
“官府给名家送了个大牌匾,行善积德!”
“您是从京都来的小范大人吗?”
“没错,我就是范闲!”
“谢天谢地,是小范大人啊,没砸错啊!还怕弄错了,给人添麻烦。”
“你们,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还是让孩子换条生路吧。”
“那边看着呢,我得砸你一下!”
“行,就砸我!”
范闲捡起木棍递给老人,老人抬手欲砸,却迟迟下不了手。
“你怎么不闪开呢?你们就,三下五除二,把我打死不就完了吗?让他们拿刀,来真格的!”
“回家吧,会好的!”
“不行啊大人!那你的官威和脸面怎么办?”
“做官的脸面,是你们!”
“小范大人来了!”
“恭迎小范大人!”
“这一箱都是珠宝这是沙州知府姚青连姚大人送来的,还有这一车呢,都是路上官员所送的礼物,送礼官员的名字皆记录在册!”
“这一车是我从京都带来的,十三万八千八百八十两整,我这十三万两,加上官员所送的礼物算作路费,送江北灾民回家!”
“各县吏员何在?”
“在!”
“富春县书史在此,应邀前来!”
“这些银子就交给他们,分发各县,救民倒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