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使神差的让陈述进了我的家。
晚上夜里,凌晨一点,月光从窗子洒落在屋里,我轻轻抱着陈述,她趴在我的肩上哭泣。
我的肩很小,只够陈述一个人哭,我的肩膀又很大,可以为陈述抗下所有她不想要的。
我从来没有见到一个人可以这么脆弱且狼狈,她的奶奶去世了。
早些年间,父母不愿意要女孩,便把陈述扔在了奶奶家,陈述一直由奶奶带大,也算是有出息考了好学校,租的有房子。
陈述同我讲,之前在村里,夜里十点出门跟别人去放炮,偷偷又回家被奶奶抓到臭骂一顿,那个时候还觉得奶奶有够烦的,现在又想她了。
奶奶去世有几天了,那几天陈述状态不好,报告写不出来,没接到奶奶的电话,可就见不到了。
陈述看着我对我说:“我想她是恨我的,不然为什么不在梦里找我。”
我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握住陈述的手,手腹一遍一遍的摩擦陈述她的手。
“我真的好想听一听她对我说了什么。”陈述倒在我身上,我抚摸她的脊骨,就像在摸她的疮口,一遍又一遍。
我的指腹染上了她的泪珠,摸了摸她的头“别想了,明天我们出去吧。”
陈述不说话,我以为她不想去。
我又叫了她两声,她睡着了。
我没动,看着月光斜影,斑驳的落在她脸上,我想,陈述好漂亮好乖啊。
我二十年头一次出现有想保护一个人的感觉。
我把陈述抱到我的床上,把被子为她盖上。
自己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眯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阳光刺眼,醒来一片模糊,惯性的摸了摸床头柜边的手机。
等一下,我昨晚不是在沙发上吗。
我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在,往右边侧翻了一下。
面对面的距离,呼吸缠绵交错,鼻尖顶着鼻尖,我看着她睡眼朦胧,沉浸在梦的呓语。
我猛然觉得陈述好可爱。
我颤抖着眨了眨眼睛,装作视而不见,翻身穿好衣服下了床。
我去洗了把脸,光脚踩在毛毯上,打开冰箱拿起凉水开始往肚子里灌。
陈述眉眼惺忪揉着眼睛出来说:“早上别喝凉水。”
我靠着冰箱笑了笑:“少管我,小孩。”
陈述转了个弯来到我身边,对着我眨了眨眼睛,忽然搂住我的腰,靠在我肩上“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猛的想起早上的呼吸缠绵,天染红了脸“我什么都没说。”
陈述抬起头,仰着脸“真的没有吗?”
陈述比我小一个头,仰着脸刚好可以到我脖子处,我的眼神从脸朝她下面看去,一把推开了她“我饿了,吃早餐吗?”
陈述还没反应过来“诶呀。”转过去“诶…你,你活该没对象。”
我不乐意听,当没听见,没跟她计较“吃不吃啊?你不吃我不点啊。”
“吃!”气鼓鼓的说。
我觉得好笑,小屁孩没生气。
小孩沉不住气,陈述问我“昨天晚上跟我说出去玩真的假的?”
逗小孩玩“假的。”
陈述的脸没收住“哦。”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