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送酒

这些年跟在王母娘娘身边也见识过不少佳酿，这味道闻起来，倒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希望能够入得了东华上仙的眼，当年她仅仅只酿制了小小的两罐，既然酿出来还不错，那肯定是要让王母娘娘也尝一尝的。

她留下了较小的一坛，将大的一坛抱起，放在了石桌上。

用法术去除掉身上沾染的泥土，便带上东西向着东华上仙的仙邸行去，虽然从前有帮王母给各位仙官送过东西，但这还是第一次来东华上仙的居所。

他的居所和他的人一样冷情，连服侍的仙童都没有，她一路走进他的住所都没有碰到人阻拦。

她皱了皱眉，事先应该向人打听一下的，东华上仙居所没有通传的仙童，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可如何是好？想着，牡丹觉得自己还是先打声招呼比较好。

“东华上仙，上仙，您在吗？”

“何事？”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牡丹吓了一跳。

她缓下心神，回过头来，将装着蟠桃的篮子取出。

“上仙，王母娘娘命我前来给您送琼浆玉露和蟠桃。”

见面前的小花仙神色拘谨，东华知道是自己脸色太严肃，吓到她了，他缓了缓面色，让面部表情尽量柔和下来。

“你跟我进来吧！”

牡丹跟在他的身边，“上仙，您这里为什么没有通传的仙童呢？”

“我不喜有人伺候，所以这里并没有仙童，只有我一人，以往来给我送东西的人都是直接将东西放在厅室里，留下纸条，我看见了自然便知道了。”

“如此，是牡丹办事不周，打扰了上仙清修了，还望东华上仙见谅。”说着，便膝盖微弯，向他行礼道歉。

东华有些好笑，抬手示意她起身。

“无碍，你来天庭时日尚短，平时又一直看守蟠桃园，不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很正常，不知者无罪，你不用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我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你不必如此拘谨。”

闻言，牡丹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

注意到小花仙怪异的眼神，东华心里奇怪，“怎么了？”

牡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上仙似乎与传闻不同。”

“传闻？牡丹仙子，不知外界将我传成了什么样？竟让仙子如此怕我。”

牡丹有些无奈，这可叫她怎么说？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东华摆了摆手，“好了，不用说了，你不说我也大概知道一些。”

此时已经走到了屋里，东华上仙走到椅子上坐下，看着仍然站着的小花仙，“坐吧，不必拘礼。”

牡丹闻言也跟着坐下，心想，这东华上仙也不像传闻中的那般恪守规矩，不通情理嘛。

便是王母娘娘再疼她，也极少有让她与其同坐的，通常她都是站着伺候。

将东西都取出来放在桌上，东华看着明显与另外两样差别甚大的酒坛子，“这是？”

看了看装琼浆玉露的玉瓶和这比起来明显朴素了许多的酒坛子，牡丹神情有些尴尬，怎么没想到换个包装呢？

“这是我从前采集蟠桃花露和花瓣酿制的酒，特地给上仙拿来，感谢上仙救命之恩，不知道味道如何，还望上仙不要嫌弃。”

东华挑了挑眉，看着把头微垂明显不好意思的小花仙，他素来好酒，但只喝好酒，味道不好的从来不入口。

只是，这毕竟是人家一片心意，而且凌霄殿上还特意站出来为他求情，看来即便是难喝，他也得昧着良心说好了。这小花仙看起来面皮很薄，要是他说不好，不知道以后是不是就会躲着他了。

他揭开了酒坛，便被一阵浓郁的酒香吸引，他心里一动，以他多年的经验，这味道闻起来便是好酒。

他举起坛子喝了一口，入口醇香甘甜，比起琼浆玉露也是不差的，而且还有一股浓郁的仙气，甚至比之王母的琼浆玉露都还要稍强一些。

他随即又喝了一大口，感受到浓郁的仙气，看着这只有少少一坛的酒，他有些惋惜，将酒坛放下继续盖好，便看到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的小花仙。

“你这酒酿的很好，就算比之王母的琼浆玉露也是不差的。”

“真的？”牡丹高兴的险些跳起来，但又担心是他在故意哄她。

“真的，这酒你是怎么酿的？里面的仙气十分浓郁，喝一口便能增加五十年的功力，若是普通的小仙，怕是都承受不住这浓郁的仙气。”

牡丹瞠目结舌，自己酿的酒竟然还有这效果？她一心想要增强功力，可是听到他的后一句，她蠢蠢欲动的心又止住了，这不说的就是她吗？她修为低下，只怕是承受不住的。

“我每日都在蟠桃园里修炼，同时还用修炼时带动的仙气来滋养蟠桃，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导致我采集到的花露上面也充满了仙气？”牡丹不确定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之前听说今年的蟠桃收成比往年多出了一倍。”

“可惜，最后被那孙猴子给糟蹋了。”不提还好，一提牡丹便觉得十分心疼。

看着小花仙无精打采的模样，东华知道自己提到了人家的痛处，赶紧转移话题，“对了，这蟠桃佳酿，你酿制了多少？”

“就酿制了两坛，既然您都说好，那我便把另外一坛呈给娘娘。”

东华闻言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既然是可比琼浆玉露的美酒，那还是应当呈给娘娘，若是知道全被他享用了去，只怕日后知道了，这小花仙也会受到处罚。

不过可惜的是，这等佳酿却只有两坛，看来他需要省着些喝了，蟠桃的花期和果期都很长，想要再喝到这酒，不知道还需要等上多少年。

牡丹却不知道东华上仙此时的心理活动，尽管心中惋惜，但他的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仍然是一脸严肃，让人望而生畏。这人怎么就一张冰块儿脸呢？都让她不敢问问题了，但是，还是得问的。而且，从之前的相处看来，这位上仙应该只是面色严肃，其实是一位面冷心热的神仙吧，不然也不会说出“愿为苍生无怨无悔”的话来。

“上仙，之前您追杀那蛟妖，有遗失的蟠桃的下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