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新春将至，正是人多嘈杂的时候。
越川商城货物齐全。但举城只有一家干果店。三十年前，老板凭借四平米在这个“你死我活”的年代干趴了所有店。
干果摊前挤满了人。
只见门店上方挂着两个牌子。
左——窗口取票
右——以票取物
张念之叫他看着买。
每年大年初一城里每户人家都会结伴去爬雪山看日出，打猎，偷鸟蛋。晚上在城外扎营燃起篝火，烧烤配京酒。
吴衍可不想包揽给全城人做饭的业务，往往除夕前一天就告假回老家，一待就是七天。
眼下他没什么思路，想着整日奢靡度日的洛阳安应当十分清楚，便回身与他商议，“你想吃什么？”
“什么吃什么？”
“过年。”
闻言洛阳安食指对着自己，错愕道：“问我啊？”
吴衍理所应当道：“嗯。”
洛阳安瞥开视线，低声道：“我应该不在京州过年，不用管我。”
吴衍忘了这茬，突然间气氛莫名发寒，他想想又道：“今天也能吃。”
“随便。”
洛阳安垂着脑袋跟在吴衍身后，因为是拿票不需付款一长条队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轮到他们。
店长左手翘着兰花指搭在窗口，右手握着笔，随手在发票上写下票的作废时间，激情四射道：“二位要点什么？”
吴衍哑然片刻，无意间看到墙边挂着的牌子，乱七八糟十八包干果五百，他干脆道：“套餐一两份。”
“好嘞~”店长撕下两张发票，笔不停，眯眼瞧他，忍不住评价道：“小伙儿长得挺帅啊！有对象了吗？”
吴衍很自觉的看向洛阳安。
本意是觉得这句话应当在夸赞洛阳安而不是他，在店长眼里，意味却变得暧昧起来。
洛阳安对店长肆意扫量的目光浑然不觉，回看吴衍提醒道：“人家问你呢。”
“呦，还吃上醋了。现在别吃，留着过年蘸饺子吃啊。”说着店长将写好的潦草到难以模仿的发票全都递给洛阳安。
“拿好慢走。”
洛阳安纳闷一瞬不禁挑眉，见吴衍没有说话，他将票缓缓接过放进口袋。
早上还未吃饭，吴衍一身轻道：“找家饭馆先把午饭解决了再去取货吧。你说呢？”
洛阳安可不想再出量身时的洋相，连忙点头附和。
于是两人一齐迈入天香居。
越州天香京州今宵，那都是出了名的消费不起。
难得吴衍如此大方，洛阳安与吴衍相对而坐，他悄咪咪问：“吴衍大哥，你每天收入是不是特高啊？”
吴衍未置可否。
洛阳安小心思多得很，追问道：“够不够买两坛好酒啊？”
见诈骗不成，洛阳安又开始实行苦肉计：“我从小到大零花钱都是我哥管的，出去玩都得赊账。”
听懂他意思的吴衍敲了敲茶壶，“买不起。”
洛阳安还不能为了酒对一个不熟的人无理取闹，只好闷声喝茶。
“你刚才点的什么饭啊？”
“油焖大虾，杂味海鲜锅，爆油海茄子……”
洛阳安接：“海苔龙酥肉？”
谁知吴衍一本正经道：“没有这个。”
“那是什么？”
“碗托。”
洛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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