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新朋友,磨蹭了一会,又弹了一首曲子之后,羽真向老板辞行了,尽管老板极力挽留羽真来咖啡厅当琴师,羽真还是拒绝了。
帮忙就是帮忙,要是羽真现在答应了,堂哥和那位吴小姐会怎么想呢。这种事情,得不偿失,没有必要。
回家的路上,羽真看到了在小河边坐着的赵乐生,不知道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羽真怎么了,不怕艰难险阻的乐生这是为何低着头啊
乐生抬头看着羽真,嘴角微微一笑,又若无其事的看向湖水。那湖里也没有天鹅,有什么值得他这么细看。羽真捡起小石子丢到湖里,湖面泛起涟漪。乐生好像没有想到她会丢石子一样,看看那涟漪又看看她,抿了抿起皮的嘴唇。
赵乐生我听到你弹钢琴了,弹的真好
乐生喜好音乐,他来法兰西之后,每次路过咖啡厅或者音乐会,听到里面悠扬悦耳的音乐都会驻足倾听,他从来没有进去过,他的钱从来没有花在这些上,他会买法棍救济吃不饱的工友,音乐可以在外面听到的,何必花钱进去呢
羽真觉得今天的乐生怪怪的,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羽真你怎么了,辩论输了也不用这样吧。
赵乐生我想我妈了
羽真转头看向乐生,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什么情绪,但她就是觉得他快要碎了。
他低头笑了笑,好似整理好了情绪
赵乐生让你见笑了,我偶尔也会儿女情长一下
羽真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别处。他今天没有谈理想,没有说救赎。
羽真我陪你走走吧,就在这湖边
乐生闻言起身,没有土还是拍了拍衣服。羽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像两人之间,没什么话可说。
到法国的这大半个月来,她和乐生之间从没有这么尴尬过,不禁有些后悔说陪他走走,可是他那样神色失落,羽真不自觉的有些心疼。
羽真转头看了看他,他对视一眼,又快速转头,好像烫到了一般
羽真你怎么不说话
赵乐生我这平常找你都是有事说,今天没什么事,不知道说什么了
羽真迟钝的这才发觉问题出在了哪里,她和乐生之间从未聊过理想信念以外的事。
赵乐生我送你回家吧,天色不早了
羽真好,谢谢你
两人干巴巴的说了两句。
………………
晚上,羽真失眠了,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她觉得乐生好像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但又不确定,朦朦胧胧的,说不上来。
而失眠的又怎会只有一个人,赵乐生借着昏黄的灯光埋头苦读,他白天做工,晚上读书,人们都叫他黄昏之贼。今天突然的情绪外露,让他有些不自然。
他很早就到了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钢琴前的羽真,她仿佛发着光,他不自觉的看向她。即使这是白天的事了,他的心还是平静不下来。
他知道,她和他有着共同的理想,她是他的同志。
他对她有了,超过同志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