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一响，老师逃一般奔出了教室，接着就是龙川禾的一声怒吼。
“你个卑鄙小人！给我站住！吃我一扫把！”龙川禾抡起扫把往范锦添身上抽。
“靠，同学，帮我挡一下。”范锦添非常不要脸的站在自己不认识的同学后面，朝龙川禾做鬼脸。
“你！啊，帅哥你好……”
“哈，被老师骂怕了吧，连男女都分不清了？”一个女同学拍了拍龙川禾的肩膀，导致他整个愣住了，他还没开始思考就又被范锦添抓去了门外。
“这个世界并不只有我们。”范锦添说道。
“什，什么意思？”龙川禾明显脑子宕机了。
“他跟我们是同类，嘶，同伴。”
“那不挺好？三个人不更容易逃出这个鬼地方？”龙川禾还是挺开心的。
范锦添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愣愣地转头，看向夕阳：“……天黑了，他们要来了。”那一瞬间，龙川禾在他身上看到了许可可的影子。
晚自习结束后，龙川禾再没见到范锦添。
路边有个拍皮球的小男孩，龙川禾走近他，想跟他询问范锦添的下落，但男孩听他说完，只是咧嘴笑了一下。
“喂——！范哥？你走哪去了？范——锦——唔——！唔唔唔……”龙川禾被猛地捂住了嘴。
等到他不再乱挣扎后，捂着他嘴的人才缓缓松开他。
“草了，你谁！啊……”龙川禾张张嘴，愣是没蹦出下句。
“你傻了？这天什么日子不知道？”男生眯了眯眼，审视着龙川禾。
龙川禾感觉到一丝寒意。偌大的校园中空荡荡的，只有秋蝉在枝叶里残喘。脚步声，谈话声，不知何时消失的没有踪迹了。
他突然想起已经被遗忘在口袋里一个下午的手机。
“今……今天是中元？可这跟我喊他有什么冲突吗？”龙川禾不解。
“你喊他，他会被鬼找上。”男生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
“……兄弟，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龙川禾看着那张符纸，陷入了沉思。
“主业学习，副业当神棍。还有，你之前是不是捡了张20元。”男生波澜不惊的语气让龙川禾安心不少。
“对啊。”
“那完了，你抢了鬼的东西。你现在把那张钱翻出来看看。”
龙川禾怀着疑惑，把钱翻了出来。
什么20元，分明是一张冥币。
龙川禾手一抖，冥币飘到地上，顿时成了灰。
然而让他更惊慌的是男生的话：“你朋友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在鬼堆里。”
“不是……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龙川禾快要哭出来了。
“你进来的时候应该遭遇了鬼打墙，恐怕是在那之前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男生从包里掏出朱砂，在符纸上画符文，动作堪称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那之前？不干净的东西……我想起来了！之前晚自习下课后我跟范哥在楼梯间里，他在看手机，我瞥了一眼，是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我还记得！我……”
“闭嘴。我知道短信内容。”
“哦……你刚刚说范哥死了？为什么？”龙川禾退远了一点，问道。
“我画了一张追踪符，用物主的物品可以追踪到物主的位置，我用了他一根头发……”
“等等！你这样会被范哥谴责的！他平时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头发了。”龙川禾打断道。
“……追踪符甩出去后落了地，意为他并不在这个世界里，两种情况，要么死了，要么离开了这个地方。”男生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继续道。
“啊？那你为什么说直接说他死了？”
“因为不当神棍根本不知道出去的方法。”男生甩了几张符纸，符纸围着两人成了个圈，“这样暂时就安全了。”
龙川禾突然想起之前的小男孩，他回头，小男孩还在拍皮球。
“是我的错觉吗……那个小男孩手里的皮球像……像什么啊，突然忘了呢。”龙川禾摇了摇头，摆手让小男孩进这个圈里来。
男孩抱起皮球，往龙川禾那里走，之后站定在圈外。
他咧开嘴笑了，牙齿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你怎么……”龙川禾没反应过来，被男生拽到了身后。
小男孩把皮球撕开，里面滚出了范锦添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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