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张日山再次开口,反而又等来了一个人。张日山见到她瞳孔皱缩,疏桐,张姒瑾身边最亲近的属下,同为张家人,名字取自虞世南《蝉》“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疏桐自幼跟在张姒瑾的身边,早已自成一份傲气与孤高,虽不及佛爷,但比之张日山有过之而无不及。张日山捏紧了拳头,若说只有楚沐,他还可以推脱不见那位,只见南风。但这位的脾气只要是从当年过来的都知道,她将那位大小姐的乖戾脾气学了一半。如今在那位身份还没有暴露的情况下现身,怕是得了准许。
疏桐下来后,眼神都没分给张日山一个,径直走向王胖子。若说他编排声声慢是驳了新月饭店的面子,那他不知死活德编排南风小姐在她眼里就是罪该万死。
“小心!”张日山惊呼,身体极快反应,用发丘指夹住了那根银丝,可惜王胖子的脖子上已经出了一道血痕,伤口微微渗血,看得吓人,其实自己也清楚并没有伤的多深。
王胖子跟着张起灵吴邪他们也没受过这种待遇,如何受得了这气。刚要破口大骂,一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刚刚好抵住他的大动脉。这下王胖子收敛了满身气焰,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保住小命要紧。
“疏桐,带他们上来吧。”声音缥缈,好似自远古而来,悠远绵长中带着的是化不开的冰雪。“是。”疏桐对着声音的来处恭敬道,转身拿下了架在王胖子脖子上的剑,做了个手势,“请吧,各位。”张日山和王胖子对视了一眼,王胖子又偷偷瞄了一眼“罗雀”,终是乖乖地跟着上了楼。
几人一踏进门便看见除了尹老板之外还有一名女子,而且尹南风对她很照顾,亲自为她斟酒,还对她那么温柔的笑。张日山愣了愣,突然有点苦涩,心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儿,南风有多久没有对他这样笑过了。记忆好久远,好像他已经快记不清了。
“罗雀,过来。”尹南风唤到,“罗雀”和张日山对视一眼,转身走了过去,谁都没有注意到尹南风隐晦地和张姒瑾递了个眼色。
“张会长,你借了我的人,来砸我的场子,你什么意思啊。你知道我和这胖子有过节的,王胖子上次来新月饭店,可是连茶钱都没给的呢。”尹南风抿了一口红酒,有些不悦。
“南风啊,”张日山敞了西服扣子,走向尹南风,“注意你的态度,就算是你姑奶奶也不敢跟我这样说话。”
张日山脱下外套,正准备坐下时,张姒瑾开口了,她抿了一口茶,声音带着些寒凉的笑意:“是吗,要不把你压到十一仓,问问佛爷,看佛爷认不认同。”
她讲杯子放下,不轻不重地磕在桌子上,清脆一响,声音不大,却感觉到三月春寒料峭,浸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