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他的心里更加紧张了,一股寒意涌上他的脊背,令他顿感汗毛倒竖,周身止不住地战栗。
“不,不会的”他抱住自己的脑袋,眼神里满是崩溃…
医生拿着单子从留诊观察室走了出来,病人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望他,陪他说说话。
祁安缓缓睁开眼,微微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他静静地靠在床边静养,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病痛的折磨使他丧失了往日的活力。但当看到莫宴的时候,祁安指尖微颤,苍白的唇咬出一丝嫣红,狼狈却绝然地转身。“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知道了,其实我并不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因为我很伤心。”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但莫宴还是听得很清楚。他微微低下头,壮硕的背脊弯下去,眼根微湿,声音低得几成气音。
祁安仰面朝天地躺在病床上,瘦弱的身躯显得僵直而无助,呼吸微弱而艰难,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透出一股隐约的青灰之色,面部神情萎靡,两眼空洞无神,显得神思恍惚,气息奄奄:“我不想呆在医院,我希望最后的这几天,能够在外面欣赏不同的风景,至少那样我不会留下遗憾。”
莫宴紧握着他的手:“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那日,莫宴给祁安办了出院手续,一个人背着他,带着他看到了清晨的日出,流动的清风,山间的岚烟弥漫,也看到了山间落日的夕阳。
当周围都恢复一片沉静,欢快的歌声再也不见踪影,树林中也不再有灯火阑珊,一切沉寂了,消失了,死去了。
莫宴觉得此时的天空是灰色的,云层被裹挟的水分拉得很低,压在头顶像是快要崩溃的天花板。空气像是闷绝窒息了一般,一丝风也没有,鼻尖嗅到的只有晦涩的泥土腥气。世界像是被盖上了锅盖,一切的生灵都将闷死在里面,所有的挣扎都毫无意义。
他倚靠在银杏树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人,慢慢的在自己的怀里失去了呼吸。不论他再怎么呼喊,那个人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第一次相逢是在一棵银杏树下,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银杏树下。
那天祁安的葬礼上,天空下着细雨,祁乐哭的像个孩子,眼睛几乎都快哭肿了,徐闻轩,也只是轻轻的将他搂住自己的怀中,任他哭泣。莫宴眉毛护成一团。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心中翻腾着无数个念头,令他想要大吼大叫,却又嘶吼不出任何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他肩膀微微塌下去,眉目间流露出茫然,软弱得让人心疼。
天色逐渐暗沉,乌黑的云海四处飘动,男人始终一动不动呆在原地,雨也是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大,可他丝毫未动,谁也劝不走他。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他最后也没有告诉我他的答案。他的微笑一直留在我的脑海,支撑着我努力走下去…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为你献上一支玫瑰和几片银杏叶,来见证我们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