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佑安不想说话,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要拖着俩个大老爷们去完成任务。
真的是无语死了。
“呼……”
她将俩人带到了迷宫中央后终于可以松手了,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俩人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时佑安拿出地图比对他们现在的位置,然后从躺在地上的两条咸鱼身上摸出他们的地图。
一番倒腾后时佑安将两袋面粉扔在他们二人身旁,听到系统的播报声后往迷宫的西北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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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时佑安行走在迷宫里就显得轻车熟路。
玫瑰也不似上次那般毫无生机,如美人般娇艳动人。
殷红的花瓣随风飘落,逐渐形成一个人形。花瓣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头上、肩上、脚边,肆意的在她身上留下她的痕迹。
这让时佑安想起苏琳。想起苏琳的容貌和姿态,说这娇艳的玫瑰跟她放在一起丝毫不逊色都不足以。
说起来,苏琳到底死没死?
时佑安按照地图上的路线穿梭在迷宫里。有了地图时佑安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西北角,字面意思,西北边的一个角落。
角落里有一张精致的小沙发,小沙发上面放着一袋面粉。
这就找到了?
时佑安心中难免有些疑惑,周瑾之和张又黎俩人的面粉都是她找到,一个在花丛里 一个被玫瑰花缠住,不管为了拿到哪个都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度。
她上前将面粉拿起,随着系统的播报声响起,时佑安转身时又回到了她生活的小院子。
这次时佑安在她阿母的屋里。
她的阿母正斜靠在靠在木榻上闭目养神。屋里充满苦涩的药味。
时佑安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将手中的面粉放在一旁的木桌上,默默跪在阿母脚边为其换鞋。
榻上看着不过而立之年但实际上是快临近四十的阿母依旧风韵犹存,看得出她年轻时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安安回来了?”
阿母的声音有些嘶哑,听到她的话时佑安的心里有些失落。
“是我阿母。您也真是的,既然乏了那便唤孩儿为您更衣,不必在这里委屈自己”
“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还没有废到连衣裳都不会换”
“可您不还是连外衣都没脱下来就睡去了吗?”
时佑安将阿母身上的大衣脱下挂好,扶着她上床。
“你也别光说我,你都多大了还不去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事情,难道你要在我这破院子里伺候我一辈子?”
“阿母您年纪大了,家中门下都到大城市里去了,我要是走了您可就只剩一个人了”
时佑安一边沏茶一边回阿母的话。
“我几个门下里就你最细心,最体贴,可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去做的。我不指望你的那几个姐妹能不能完成,但是你--你是我最中意的门下,即使你不想你也得去做……”
“…………”
她没有回答阿母的话。
“唉……罢了,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吗?去吧,你阿母我还能再等你几年”
时佑安不知道因为什么回到了一年前她阿母还在的时候,或许只是几个小时,但勾起了她幼时的记忆。
她的阿母其实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是个孤儿,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被阿母带到了这个偏僻的院子里养着。
在她的前面还有五个姐姐,她在家里排行老六,在六岁前大家都管她叫“小六”。
阿母说她终究不是你们的亲生母亲,所以一直让我们管她叫阿母,对外也只是说收了几个门下。
时佑安跟着她的五个姐姐一起生活在院子里,小时候几乎就没有出过院子。
与其她姐妹不同的是时佑安不用干活。
阿母在后面又捡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孩子,可她们都在会说话会走路后起早贪黑,烧火煮饭。阿母命令她不能干活。
六岁那年,阿母接待了一个客人,那位客人看起来和阿母年纪差不多,长的慈眉目善,阿母很喜欢他。那个客人在看到时佑安后非常惊讶,对她又夸又摸的。
那位客人走后她的阿母便将她带到院子后面的佛堂里,带她拜见祖师,为她赐名「佑安」。
也是那天,阿母告诉了她她的职责,就算是病入膏肓也要完成的任务。传承下去。
从那之后阿母便不让她的八个姐妹干活了,请了几个仆从照顾她们,把六岁以上的姐妹们送去了学堂念书,培养才艺。
其中时佑安字写得最好,模样最标志,才艺学的最精。
她就这么活到十八岁,这年许多她的好姐妹都离开了这个地方,她的阿母身体也天天抱恙,而她则被阿母哄着离开了,到城里做了这么一个啥也不会的心理医生。
她走后就再也没有收到她阿母的信息了,她至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垂下眼眸,认真的说道。
“阿母……孩儿不想出去了”
“?那你想做什么?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天天扫院子?安安,你不能这样颓废下去,去城里看看说不定还能涨涨眼--”
“阿母……您别说了,孩儿就想再陪您几年”
“你还想陪我几年?你们所有姐妹都和我说过同样的话,可最后不还是被一个男人骗了心去,为了他和我这个老婆子断绝一切关系吗?!”
阿母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原来时佑安的其她姐妹都是对男人动了心,不惜一切都要和他们在一起才离开了阿母。
“阿母您别动气,孩儿心里只有阿母您一人,阿母您对孩儿的付出孩儿是几辈子都还不清的”
“哎哟--我把你们拉扯大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活在惭愧里为了我一个老妇人断送了一生留在这里任劳任怨的伺候我--”
阿母眼里不断有泪水打转,她将时佑安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是想让你们知道,女子可以不只是养在深闺里待嫁的人,还可以是一个忠于国家的女官,一个为了孩子在外打拼的母亲,一个为了梦想愿意付出一切草民。
安安,阿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很少有重男轻女的家庭了,可有些地方依旧会歧视我们女性啊!我不求你有什么大功劳,阿母只求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自尊自爱,把这句话这份心意传承下去。”
时佑安的鼻子一酸,多年以来她的阿母对她都是不冷不热客气的像一个外人,她原本在这个时候就到城里去了。
她是不用干活,可每天没事干连阿母或者姐妹的影子都看不到导致她内心有些扭曲。
阿母经常夸赞她但每次都已身体不好的理由拒绝她的亲昵导致她本能的疏远阿母。
就像她现在这样,想上前抱抱阿母可却迟迟不敢,只能挤出一句话。
“阿母,您不老,不用自称老妇人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