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坞不说有层层把手,但也不会让消息轻易传了出去。
但是今晚是如此的特殊,在金光瑶的恶行被揭发之后,所有的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
消息如同泄洪,一发不可收拾。
金子梧在前厅如坐针毡,那些人的目光让她齿寒。
她觉得她该走了。
聂怀桑少见的手足无措,要拉住金子梧好像没有理由。拉住她干什么,继续被这些人蔑视?留下她做什么?说什么?
在他怔愣的瞬间,金子梧已经拨开他虚虚握住她手腕的手,回头望去,金凌还不在状态,这金鳞台注定只有她一个人回去了。
在短短一刻钟时间内,她觉得她的心境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她踏出门去,无人阻拦。一人的身影总是显得有些萧瑟了。
这时,一抹刺眼的白闯入画面,与她并肩而行,倒是夜多了分陪伴吧。
龙套啧啧啧,他们这真是不把聂宗主放在眼里啊。
没人觉得惋惜,他们只是爱看热闹罢了。
聂怀桑的手还留在空气中,这次他什么都没有抓住,他心中止不住的心慌。
他要抓不住她了。
转变一息之间,无人在意,也许没人想在意。
他们也就这么放二人走了。
大厅中,众人还在欢快的相商如何治罪金光瑶,而有几位早觉无聊,已经陆续退场了。
聂怀桑飞速向客房走去,推开门就见在地上跪着的聂砾。
聂怀桑聂砾,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传信给你,让你先把那思思喝碧草拦下吗?
聂砾宗主恕罪,那信鸽不知怎么回事,没有飞到属下手中。属下收到消息时,二人已经登堂入室了。
言语中尽是愧疚。他懂宗主的心思,要给金小姐一些体面,可谁曾想事情就这样被铺开在了她面前。
同时,他认为他们的计划中有一批人插入了。
聂怀桑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眼睛微微眯起来。不是他看不起仙门百家,只是如今能在他的居中当黄雀怕是只有金光瑶,可是哪家黄雀会把自己给折进去呢?蓝曦臣和江澄自然也不傻,只是他们又不曾知道这些消息。
聂怀桑聂砾,去查查,我们计划中好像掺杂进了一些脏东西。还有务必保证接下来的计划不会再有更改。
聂砾是。
说完,聂砾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莲花坞中。
此时,明明离天明尚远,天边却传来钟声。
金子梧与顾思明分开后就马不停蹄的往金鳞台赶去。
只是,还是迟了些。
她才落地,小桃便荒乱地向她跑来,娇俏的小脸上涕泪横流。
小桃小姐,夫人,她没了!
声音哀绝痛苦,金鳞台上的钟来回摇动,一声声震的人心发慌。
上次钟声响彻金鳞台还是金光善去世之时。
金子梧怎么回事?我不是说看好她的吗?
金子梧捏着小桃的肩膀,不禁用力。
小桃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夫人一直在书房好好地处理庶务,夫人让我去帮她去一件衣裳。在回来的途中,我就听道了很多流言蜚语,急忙赶回去就发现夫人她自戕了。
小桃的声音颤抖,一切都是她没有想到的方向。
金子梧松开手,微微顿住,这消息为什么会传这么快!明明莲花坞和金鳞台还是有一段距离。是谁在一直暗中推动此事?
金子梧我哥哥呢?
小桃宗主不在,小姐,目前金鳞台能做主的只有您了。
小桃请您为夫人置办丧事吧。
小桃抹去眼泪,掷地有声道。
金子梧险些昏厥过去。
现在谁也不在,只有她一人。
人去了,就是要办丧事的。
对于他们这种大世家来说,丧礼也是一种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