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安抚一只小猫

“你、你想干什么？”

昭昭艰难吐字，她垂着头盯着程砚的脚尖看，回忆自己是否在哪里见过他。

答案是没有。

她完全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正在昭昭胡思乱想之际，程砚退后两步，拉开与昭昭之间的距离。

昭昭终于得以喘息，她大口大口呼吸，如同濒临溺死的鱼。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碎了。”

昭昭闻言抬起头，发现对方弯起了眉眼，嘴角挂上淡淡的笑容。

程砚也低头看她，眼神已柔和许多，脸颊漾出细细的笑纹。

似乎刚刚那个眼神极具侵略性的男生只是昭昭的错觉。

昭昭心脏的某个部位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她不敢再直视程砚黑白分明的眼睛，慌张地移开眼神看向别处，支支吾吾问道，

“你、你说什么？”

“好像碎掉了，”程砚伸出手指了指昭昭手里的塑料袋，补充道，“你的鸡蛋。”

昭昭赶紧提起袋子去检查。刚刚摔倒之后她觉得太丢人只顾着闷头往家跑，压根没想到鸡蛋在经受这场无妄之灾后也可能不幸阵亡。

所以最终结果是昭昭买了十个鸡蛋，仅有一半幸存。

“啊，真的碎了。”昭昭看向程砚，无奈地挠挠头，“不过还好没有全部都碎掉。”

在男生探究的目光里，昭昭不自觉地开始向他解释这几个可怜的鸡蛋的遭遇。

“我在回来的路上没看清楚脚下，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并没有发现鸡蛋摔碎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多亏你提醒我，幸好还有几个完好的鸡蛋足够做饭，要不然回家以后我爸爸又要让我走好远去买鸡蛋了。”

“程砚，谢谢你。”

程砚没想到昭昭会如此诚恳地感谢自己，她湿漉漉、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是无辜的真诚，像程砚曾经见过的某只小动物，体格很小且无害，很容易受欺负，却没人忍心去欺负。

程砚怔了下，不大自然地扭过头去。他轻咳一声，耳根处竟有奇怪的热感，

“不用谢。”

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为自己一开始的恶作剧，“举手之劳。”

然后他听到昭昭问：“你为什么坐在这儿呀？”

程砚沉默了一下，伸手随便地指了指刚刚传出吵架声的门，满不在乎地说道：

“家里有人吵架，出来避避风头。”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昭昭张张嘴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抱歉的神情。

她明明什么也没说，可程砚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太好受。

他想宽慰她这并没有什么，他的家长吵架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他已经习惯了，她不必感到抱歉。

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感受到昭昭在他的手上轻轻拍了两下，力度轻柔得仿佛羽毛划落皮肤。

程砚的手僵住。

他猜昭昭家里一定养过宠物。

她轻拍自己的动作简直就像在安抚一只小猫。

昭昭很安静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过一会儿灯便灭了。

没过几秒，灯又亮了。

眼前是亮起的灯光中程砚漂亮的脸，他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容：

“别这么沉重，没什么的。”程砚拍拍昭昭的肩膀，并侧身给她让出位置，“好了，快回家吧，你爸爸妈妈还在家等你。”

昭昭思考了一下，迟疑地看向程砚的眼睛，似乎在征询对方的意见：

“要不一起回我家吧。今天是我生日，我爸爸给我做长寿面吃。”

怕程砚拒绝，她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我爸爸做饭很好吃的，一起尝尝吧。”

作者（言追）女鹅女婿也太可爱了吧呜呜呜>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