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这次的周考成绩!啊?一个假期玩疯了?你们是一班!拉出去就是一班的门面!年排前十我们班才有一个!开学一周了各位,该收收心了!”伍敏在讲台上一顿批斗。
——云府一中,全国排得上前五的高中,考得进一中,就相当于拿到了大学的入场券。一中的一班,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只是这届的一班第一次周考成绩实在不怎么看得过去,也难怪伍敏发那么大火。
秋天赶在暮夏结束前来了,却仍旧有些闷热。下午最后一节班会很难让人打起精神来。慕枫趴在桌上睡着觉,耳朵里塞着耳机,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斜阳透过窗洒在少年身上,衬得他漏出的手腕极白。
他抬起头来:“啧,敏姐还没骂完?这都骂了一节课了。”少年瓮声瓮气的开口,还带着些许睡意,又有些烦躁。旁边的张皓轩从手机里回过神来:“诶,枫哥,你醒啦?难得啊,没睡到下课。”慕枫轻笑了一下,没理他,悠哉哉的举起手:“老师,我们班那状元,这次周考也没来吧。”伍敏停下骂声,看向慕枫。不看还好,一看这火气又冒起来了:“慕枫!谁跟你说人家没考的。我们班唯一一个前十就是他,还是第一!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的中考省二怎么考的,这次连前三十都进不了。还有你!张皓轩!好好地你跟慕枫打架干什么?还是跟人附中打。觉得自己脸大啊?你们俩才开学就树立了校霸的名号,够威风啊!”慕枫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低头装乖。
***
转眼下课,慕枫懒懒的斜挎着书包,携同他的一众狐朋狗友出了校门,转身进了隔壁的小巷。这位大爷嘴里叼着根草,拽的跟个二百五似的走在最前面。
啧,今天出门不幸啊——附中的几个混混又在附近堵人了。慕枫低头和张皓轩说了句,书包一扔,上前去了。“哟,这不附中的嘛,上次没打够啊?”慕枫欠欠的说。“小子,上次是被你算计了,今天嘛,哼!我劝你最好别插手。”说话这人似乎是个领头的,脸上的表情比慕枫还贱。慕枫二话没说,直接上脚。好歹学了几年散打,不至于落入下风。很快,这波人就被打趴下了。方才一直冷眼旁观的男生站了出来。同样是个模样生的极好的孩子,一双眼睛黑的发亮,却没多少温度。
“嘿!是你啊?怎么样?没受伤吧?”慕枫打着招呼。
——报道那天,慕枫和张皓轩在回家路上救下了这位被附中的堵着的清冷的男生,也就是那会儿树立了校霸的名号。谁知那人又像上次一样理都不理,连句谢谢都不说,侧身走过。
慕枫“啧”了一声,招呼着自己的弟兄,进了巷口的大排档。
没走远的许知梦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几次救下他的少年,嘴唇抿了抿,终是没有迈出脚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