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安念又心安理得地让黎厌去准备晚饭,俨然已经成为了这座别墅的第二个保姆。
话虽这样说,但安念也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亦或是心大到这个程度,麻痹自己的话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
其实黎厌如果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许安念都已经下手了,但这半个后妈,却成了两个人之间最不可跨越的鸿沟。
也许是为了找事,亦或是让自己逐渐从某个人的生活里淡化,安念来了一场无计划的环球旅行。
半年后,安念正在保加利亚某个玫瑰花田背后的酒店里度假。
五楼的窗台,正对着花田,可以看到整片玫瑰花海。
半年来,安念和黎厌的通话已经从一天一次,再到一周一次,然后是一月一次,逐渐拉长,譬如现在,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联系了,好像真的成功从他生活里淡化了,这样也挺好,安念边呡着玫瑰花酒边想。
一阵法语歌猝不及防的想起,是安念新换的手机铃声,安念扫了一眼,是黎厌,还真是,心想事成。
安念划了接听,对面没人说话,就在安念以为黎厌打错了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了久违的声音,“姐姐,我想你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声音带着一种不属于他的沙哑。
安念愣了一下,黎厌虽然在她的“谆谆教诲”下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叫她姐姐,但大多是玩笑性质的,更别提我想你了这种话,安念能感觉得出来,这次他的情绪不对。
还没等安念问出疑惑,对面又传来一句:“姐姐好好玩吧,不用管我”这次显然是调整过了的,语调和情绪都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仿佛刚才的那句话只是安念的错觉,但安念清楚地知道,那不是。
等到安念准备问他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屏幕显示对面已经挂了。
安念想了想,放下了手中刚喝了两口的花酒,定了张明早回国的机票,掏出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个国家依然坚强工作的行李箱,开始往里面塞东西,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第二天,安念刚出了机场就拦了辆出租往已经离开了半年的别墅赶,国内正值冬季,安念身上还穿着从保加利亚带回来的薄风衣,差点没冻死。
报了身份信息进小区后,安念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个导出都是自己留下痕迹的那栋别墅,密码还是老样子,一切都好像没变,又都好像变了,不过安念回来来不是为了故地重游的,推开门,就开始找黎厌的身影。
说找也不太贴切,毕竟安念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的黎厌和被洗劫一空的酒柜上的红酒,更加确信自己回来对了。
走到沙发边,安念盯着黎厌半晌,黎厌醒着的时候,面无表情依旧很冷,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不过睡着了,倒是柔和了很多。
安念想了想,还是没叫醒黎厌,直觉告诉她,黎厌已经很多天没睡好觉了。
时间抑或是不一样的境遇或许真的会催人奋进吧,昔日只知道喝酒的人现在却在给别人收拾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