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即便宫内森严,可他们只能止住江遥的脚步,止不住这蝉鸣。
染月他们下午准了好久的蝉,还是无济于事。
江遥不觉得烦躁,只是有些羡慕。
新帝登基月余,唯独没有翻过她的牌子。
“皇上驾到——”
江遥听见这声音,猛地坐起身来。
他心里,是有她的对吗?
“皇上,恕臣妾不能接驾。”江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起她来。
宫翊摆了摆手,让宫人们退下,自己走了进来。
宫翊看着跪坐在铺上的江遥,竟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
“朕来,你不高兴吗?”宫翊问着。
宫翊的语气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与生俱来的天子气概,大元子民谁会不顺服在他的手下。
江遥连忙下床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宫翊绕过她直接坐到了铺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朕刚在养心殿批完奏折,想起今日是你进王府的日子,所以来看看你。”宫翊懒散的说道。
江遥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少顷,才坐到宫翊的身边。
“朕来看你,你开心吗?”宫翊的眸子盯着她。
江遥呆滞的扯出谄媚的笑容,笑不及眼底,“开心!臣妾多谢皇上。”
江遥说着顺势解开宫翊的衣带为他宽衣。
宫翊看着眼前讨好自己的女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临华宫正殿的灯熄了。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江遥被宫翊环抱着,她看着面前的男子,眉眼冷峻,面部线条干净又利索,完美到无可挑剔,又尊贵到触不可及。
他的嘴角抿着,即使是一张熟睡的脸,气势也如同君临天下。
她被他结实而有力的抱着,她觉得有那么一刻,他冷峻的眉眼藏着一份真情。
宫翊睁开眼睛,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醒了?”
江遥枕着宫翊有力的胳膊说:“皇上这样对臣妾,臣妾开心不已,生怕睡醒了,您就又很久再来一次。”
宫翊嗤笑一下,宠溺的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江遥的头,用温和的语气说:“你是朕的淑妃,朕不会忘了你的。”
这一刻的江遥,真的想留住时光,停在此刻。
江遥娇羞的拥在宫翊的怀抱中。
“咳咳…”宫翊轻轻咳了一声。
女官嵇烟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请淑妃娘娘喝坐胎药。”女官将药端到铺前。
看着嵇烟,江遥瞬间万念俱灰,回到最初的失落。
坐胎药,实为避子汤,是她已经喝了三年的避子汤。
江遥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宫翊,“皇上,这药苦,臣妾可以不喝吗?”江遥弱弱的问道。
“嵇烟,等下给淑妃拿点山楂吃。”宫翊没有回答江遥,却比命令还可怕。
“不用麻烦了。”江遥和以前一样,端起“坐胎药”一饮而尽。
她只觉得自己刚刚很恶心,她竟然会觉得宫翊对她真心。
宫翊是皇帝,九五至尊,怎么可能对她真心。
一滴泪从江遥眼角快速滑过。
她只不过是这临华宫的淑妃,是宫翊的妾室,臣子,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