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羲大军再一次轻而易举地多下周边一座小城时卫铮揭竿起义,在一日深夜带着自己的亲卫军拿下西域最偏僻破败的黑城作为落脚点。黑城规模小,经贸不繁荣,常年饱受风沙侵蚀,位于绿洲最边缘。西域皇室不治,视为弃城,故无军队驻扎,对于卫铮来说正是歇脚的最好选择
然而好景不长,他低估了君竹此番灭亡西域的决心,即便荒败如黑城,他也不会放任其自生自灭,她清楚战争最是劳民伤财,既已出兵,她便不能仅仅是为了报仇,出了这口恶气,更要扫除顺羲西部边疆所有隐患,使西疆长治久安,一劳永逸
对于西域的战事,她一改往日步步为营,精打细算。卫铮于她而言没有价值,如今揭竿起义自立为王,她的军令也只有一个字;“杀”
秉渊令命行事,就在卫铮自立为王的一个多时辰后,其首级便已被拎回主营,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悬挂在练兵场的木桩上,以儆效尤
没了首领,卫铮带过去的亲兵便是一盘散沙,那亲信原本要进将军的帐中汇报军情,结果看到一个无头尸首趴在桌子上直接吓傻了,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连连往后挪,一边挪一边大喊着
亲信不好了!将军…他…
他倒不是没见过死人,但一个衣着整洁的人独独被活割了脑袋正对着门,人吓人吓死人啊
卫铮带去的人不多,主营那边只派遣了一个小分队便将其全部歼灭。无论是卫铮之死,还是清杀余孽,君竹都没有亲自露面,甚至顺羲之前攻打下来的都是绿洲上的一些中小城池。西域人还以为这位大名鼎鼎的皇后不过一副空架子,顺羲的实力也远不如当初,现在步步紧逼不过虚张声势,想让他们主动投降议和罢了
可谁也没料到,一日夜里君竹趁着月色仅率50骑兵杀进绿洲地带最富饶的一个府城——乌格。一路势如破竹,杀得城内人仰马翻,有投降的按战俘处置,其余不留活口,乌格城内血流成河
刀架在脖子上,乌格城主还在喋喋不休,遂,一刀毙命。她找到了城主印,拟了一份降书,直接把乌格划归顺羲领土,压根儿不给西域谈判的机会,在西域皇室接到消息时,君竹早已以同样血腥的手段拿下了临边几座规模较大的城池。有人骂她残暴,但她不在乎,依她所言,人性总存在缺陷,或许她承认自己有罪,但自己要学会原谅自己,至于其他人,她也有办法让他们安静一些
短短五天,西域周边的绿洲已被顺羲尽收囊中,西域皇城岌岌可危,只差临门一脚。西域派人递来和谈书,直接被君竹当面撕毁,连看都懒得看,使者也被斩杀,依照礼节,两国开战不斩来使,而今君竹此举,早已表明了覆灭西域的决心
夜晚,她坐在大漠的沙丘上,望着天际悬挂着的唯一月色,那是顺羲的方向。忽而,一阵清冷悠扬的笛声在风沙中飘荡,不知时岁,笛声停,一见厚厚的披风压在她的肩上,她笑,身子微斜,很自然地靠在他身上
君竹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君辞风咱们回去时,应该是赶在大年夜前的,这是你回京的…
君竹第三年罢
其实谁也记不清了,大概是三年罢,这其间发生过太多的事,有喜有悲,她的思绪飘向远方,零碎的记忆拼凑成一副动态的长卷,她想起刚回京那会儿
君竹回京后交的第一个朋友…是凌阳,她…
她沉吟片刻,她们在郊外林中相识,一起对敌,一起承办恶官,弄垮了高家,她会跟在她后面喊大哥,也会撒娇耍赖,她…她已经走了一年了…
想到这君竹心里很难受,她说
君竹她走的那年…才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