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山述职后便离开了,他带来的消息无疑进一步激怒了君竹,西部是她手底下的兵,之前只顾着京城里的事,反而把西边给疏忽了,她记得西部的副将在不久前换了人,卫铮这个名字她还算耳熟,是刘宗所举荐,之所以过问甚少,也是因为在君辞风登基之前那位刘宗是力挺他们的,而今出了这样的意外,她一时也拿不准问题到底出在谁的身上
君竹卫铮…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神情严肃,深色的眸中杀意波动
虽然一直到赵安山离开,她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和言语,但君辞风察觉到媳妇儿的情绪,他握住她的手宽慰道
君辞风一个新上任的副将掀不起多大风浪,不管他是谁,西域之征,我们不仅要打,还必须要赢
夫妻二人的志向可以说是一致的,面对卫铮的反心,君竹也只是有些恼怒,并没有不安,因为一切尽在掌握,君墨白勾结西域挑起宫变,战线拉了那么长,他们不还是赢了?灭了西域只是她迈出的一小步,倘若连路上一颗绊脚石都踢不开,她这位置也没必要坐下去了
君竹你说的对,一个卫铮,不足以乱大谋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下
君竹他最好在我跟他正式打照面之前见好就收
她借口休息让君辞风早些回去,君辞风也听话,知趣的留给她独处的时间
君辞风走后,她深吐了一口气,从书架上随便抽出了一本书,都说读书静心,她现在最是不能动怒的时候
君竹秉渊
西部之事至关重要,她也不能只听赵安山的一面之词,当时派秉渊蛰伏从军,现在也应该有个交代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房间内便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秉渊微微颔首,等待主子发问
君竹赵安山所言是否属实?
秉渊答
秉渊臣不知卫铮此人如何,但数月蛰伏,赵安山确有些本事在身上,属下初到西部之时,便在副将营中见到了西域人的身影
她不必多问,挥手示意秉渊退下,心中便有了决断
但君竹之所以是君竹,不仅在于她的计谋和手段,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态,心态好了什么都好,她看了一会书便有了些许困意,拽了张毯子到身上便沉沉睡去了
她的作息很规律,云诗掐着点进来送茶点,此时她刚苏醒
云诗主子稍微用些茶点,咱们马上就出发去清仑观了
她差点忘了上午的约定,简单吃了几口后便穿了件日常的衣服出门,毕竟是去道观祈福的,太过奢靡不仅玷污了圣地,也显得没有必要
君竹此行一切从简,只带了四个近侍和随行抬着步辇的轿夫,大部分路是她自己走的,有时觉得累了便坐一会。到了山门前,观前站着两个道长和四个小道士,见君竹一行人来,主动上前,正欲行礼,便被她急忙拦了
君竹二位道长不必多礼,不过是想来圣地观摩一二,好修修身性,哪里料到二位亲自相迎
其中一陈姓道长答
陈道长娘娘来本观虽未提前明示,但贫道日观天象,东方有彩云现身约一刻钟,便说明来者尊,且为孕期,有新生之意,便斗胆揣测是当朝皇后亲临,特于山门相迎
她略微颔首,以表敬意
君竹有劳道长
一行人旋即入观,陈道长在一侧稍微往前的位置引路,给她介绍着观内的布局,她慢慢走着,偶有高出塔楼的松、竹映入眼帘,直至行到一殿前,她不禁停下来脚步
殿门敞开,殿内四壁画满了神像,有些取自《山海经》,还有一些是她所不知的,神像随着四面垂挂着的白绸的飘动而若隐若现,高堂上供奉香火,正中央的蒲团上跪着一位老者,斑白的发鬓用一根桃木簪束起,身穿一身被洗到有些发白的灰色道袍,衣袖处还补了个补丁
见君竹驻足,陈道长向殿内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跟她解释
陈道长这位是明渊道长,正在闭关,已经几天未出来了
也不知是什么缘由,这位明渊道长莫名的吸引了君竹的注意,她请问道
君竹我方便进去吗?只上柱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