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竹站在半掩的窗边看着赵安山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眸中瞧不出什么情绪
君竹秉渊
她淡淡开口,一道黑影闪过,秉渊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
君竹便衣潜伏,随赵安山去西部,别被他察觉
秉渊是
眨眼间,她身后已空无一人,秉渊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她心下便又对自己这个暗卫更满意,至少底子不错
话说回来,她让秉渊去监视赵安山也并非有意提防,回上都城待的这两年,人情冷暖见得多了心中自然也已成具象化,她明白,她只是习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些聪明的人,大抵是人类的通病罢,站的越高,也越惧强风,变得瞻前顾后,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但是她洞察一切,她也无力改变。一年,她要效率,她没有试错的时间
一个月的光景转瞬即逝了,内政安稳,君辞风力排众议让君竹上朝参政,暂领摄政王之职
夜晚,君竹第一次独自一人在御书房批奏折,原本君辞风是在的,后来她批得投入,也未察觉到自己的夫君何时离开了,直到云诗端了茶水进来提醒她休息,她才伸了个懒腰,起身往自己的鸾和宫去
刚开内殿都门,君竹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殿内雾气环绕,地上还摆了红烛,透过屏风,隐隐能看见一男子的身影。她还以为这又是谁使出来的新手段,做贼似的弯着腰,侧头绕过屏风。一瞧,好么,这不是君辞风又是谁?
看清人后她立刻直起腰杆,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君竹你干嘛呢?堂堂一国之君成天就琢磨些…这…
她想说你也不嫌害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准确来说不是把话咽下去,是咽口水
男人此时披着单薄的浴袍,宽肩窄腰,昏黄的灯光下人鱼线十分明显。君辞风挑了挑眉,那意思像是在问:“你说呢?”
君竹也反应过来了,随即换上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步步紧逼,俯身与坐在榻上的男人平时,二人鼻尖对鼻尖,她笑得明媚
君竹原来这就是夫君所言的庆功宴啊
她忽然吻了一下他柔软的双唇,君辞风的眼中由怔愣、无措,再到害羞,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烈火似的把耳根也烧红了
然而更让君竹大感炸裂的是,君辞风竟从床上拾起一条红纱带,遮上了自己的双眼,又拾起另一条开始绑自己的手腕
君辞风满意吗?
君竹满意
她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将男人推倒在榻上……
两个月后,天气回暖,万物复苏,君竹缺席早朝愈发频繁,朝中气氛有些诡异,终于,还是有胆子大的人挑了一个君竹不在朝的日子进谏道
宋海皇上,依旧制,早春应举选秀之礼,充盈后宫
上谏的人姓宋,家中两个女儿,个个生得娇艳,他官居四品,虽衣食无忧,但这么多年一直不曾再进一步,便想把女儿送进宫,以谋求在朝中更多的话语权
君辞风对这人有些印象,但印象并不好。他脸色阴鸷地看了那人一眼,立即就有人站出来反驳那姓宋的
沈青皇上与娘娘新婚燕尔,恩爱有加,你此时提选秀之事,居心何在?
宋海一听这话就不愿意了
宋海皇上膝下无子,以后这江山该交于谁手?莫非要叫顺羲改了姓?我也是为了顺羲的未来着想
沈青哼,你是为了顺羲,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宋大人,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吧?
姓宋的刚想反驳,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悠悠传来
刘宗宋海,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家里的两个女儿颇具姿色,你这老贼不过想借此平步青云罢了
更何况当今圣上刚登基不到半年,年纪尚青,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现在谈论储君人选未免过早,姓宋的强词夺理,观点根本立不住脚,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宋海就这么被人赤裸裸的戳穿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讷讷的说不出话,平日与他交好的李军此刻也站了出来,官居从四品,宋海曾于他有恩
李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倘若先帝在世,定也希望皇室子孙满堂
他话本未完,是被一声“皇后娘娘驾到”给中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