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竹又在上都城留了两天,直到第三日清晨,她与君辞风在城门下汇合,阳词和无言跟随在侧,除此之外,他们还带了一个人
她回头,挑眉看了一眼骑马跟在身后的薄烨,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君竹二皇子动作快些,之前不还吵吵着要回古蜀么?如今倒是不积极了
原本他们是不想带这么个累赘出行的,但君竹转念一想,这家伙住在驿站好吃好喝的供着,吃的却是顺羲的粮食,这几天的消费他们可不买账,恰巧这人又成天喊着要回去,正好顺路,到了西南部还能再敲诈古蜀一笔钱,充作军饷
薄烨沉默不语,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如今地步,明明是古蜀要反,造反之前先派他们来羞辱顺羲一番,可理想与现实注定是云泥之别,好好的古蜀二皇子,不知不觉间沦为人质,如今身边更是连个照顾起居都人都没有,别问随行的那个使臣去哪了,君竹嫌那人多嘴又麻烦,直接把人留在顺羲当阉人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他落到这二人手里注定没有挣扎的机会,尽管他自己骑着马也方便逃跑,可光是紧跟着的两个侍从都难以摆脱,想成功脱身简直是天方夜谭,于是她也打消了这个念头,还不断安慰自己到了古蜀边境就好了,父王一定不会把他一个人仍在敌军手里。就这样,五人一路南下,争分夺秒
日暮落下,周围景色沉溺入一片黑暗,只有月光明明的照着,众人的步伐渐渐放缓,终于找到一家偏僻的客栈歇脚
几声蛙鸣在一片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忽然,房门被敲响,君竹也躺在榻上没睡着,她听见了敲门声,却未应答
大概是认为屋内的人已经入睡,门“咯吱”一声被悄悄推开,那人摸到榻遍,借着窗外月光看着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被子陷入犹豫,他一把先开被子,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那人迅速反应过来,刚想撤退,一把锋利的匕首扎进后心,霎时间,鲜血淋漓,喷涌而出
她将人拎起来扔出窗外,又默默将地上的血迹擦干,这才躺回榻上,一夜好梦
次日,阳词进来伺候洗漱,刚一进门,便闻见淡淡的血腥味,她暗道不好,赶紧寻找主子的踪迹,却与拐角迎面过来的君竹撞了个顶头碰
阳词主子,你没事吧?昨晚是不是有人来过?
说完她又一脸懊恼
阳词幸亏主子反应快,下次属下与您住在一间吧,不然有什么动静也听不清楚
君竹倒是无所谓这些,毕竟还没什么人能趁她睡着刺杀她的,在军营这么多年,遇到过无数次暗杀,也造就了她敏锐的反应能力,想昨晚这种档次的,来二十个都不够她塞牙缝的,不过这才是行程的第一天,以后的日子还不一定会有什么情况,阳词的建议是有用的,于是她点头
君竹以后咱们住一起,昨晚尸体被我扔窗外了,你去看看
阳词走到窗边往下一看,眼中有一抹讶异,她告诉君竹
阳词尸体已经没了,草上的血还没处理
她没再说什么,刚下楼,就见君辞风等人已经在院子外面的破桌子上准备吃面了
刚一入座,她的那碗面也被端了上来,只是店老板上菜时一直低着头,想悄悄瞥一眼君竹的反应,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他立刻慌乱收回视线,落荒而逃,而君竹也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客栈,或者说,客栈是原本就有的客栈,而店老板是灭口之后鸠占鹊巢的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