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得知此事的蓝启仁气的可是不轻,伸出的手指着蓝漉直抖。
蓝启仁“你可知你还在罚跪?!”
一想到蓝漉被抓到的时候,人还和魏无羡,蓝湛他们一般烂醉如泥的躺在一起……
蓝启仁“不知羞耻!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跟几个男子深夜共处一室!!还说什么把酒言欢!我看你是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蓝漉本是跪在那里安静的听训,听到蓝启仁的话才抬起头,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
蓝漉“敢问叔父,我是什么身份?”
蓝漉“安澈自知自己不是这蓝家人,虽不曾询问身世之事,但不代表安澈心中不想知道自己究竟何父何母!要麻烦叔父白白养安澈这么多年!”
蓝启仁“你放肆!”
蓝漉也是来了脾气,自小便一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身世不能,蓝氏术法不能,抹额不能,言行举止皆是不能。
蓝湛“叔父!安澈年幼不知其中,忘机愿替安澈挨罚。”
魏无羡“蓝老先生,这酒是我买的,人也是我灌醉的,要罚也请罚我一个人!”
蓝漉“安澈明知家规而故意犯之,不关任何人的事。”
蓝漉跪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盯着蓝启仁。
蓝漉“安澈目无尊长,该罚。但安澈,不悔。”
蓝启仁“好一个不悔!”
蓝启仁这下真的是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蓝启仁“为首者魏婴,三百下,蓝湛与其同罪,蓝漉作为女弟子不知羞耻目无尊长,罚跪中又屡次犯错,罚五百下,其余人各一百下,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则翻倍。”
那比蓝漉人还高的戒板打在身上是毫不留情,蓝漉虽略有顽皮,却从不曾挨过打。
憋着一口气,蓝漉跪的笔直。
江澄“蓝先生,不可啊!”
聂怀桑“蓝先生!这根本就不关霜月仙子的事呀!”
一下……
蓝漉“安澈自小无母无长姐无幼妹,无人教蓝漉,敢问叔父,何为女子,何为羞耻。”
十下……
蓝漉“安澈心中坦坦荡荡,于任何人都问心无愧,若是这在悠悠众口中是不知羞耻,安澈亦不在乎。”
二十下,三十下,四十下……
蓝漉“敢问叔父,又对安澈隐瞒了什么。”
蓝启仁早被蓝曦臣劝回屋内,无人能回复蓝漉的问题。
蓝漉是蓝启仁抱回来的孩子,除了蓝启仁任何人不知其来历,虽名唤蓝漉,却始终不是这蓝家的孩子。
蓝漉“敢问叔父,为何安澈佩不得蓝氏抹额。”
蓝漉“敢问叔父,为何安澈习不得蓝氏之术。”
一百下,蓝漉冷汗淋淋,面无血色。
两百下,蓝漉身形晃动,精神恍惚。
三百下,蓝漉咬紧牙关,白衣见红。
蓝漉是女孩子,皮肤娇嫩,之前下山除祟时归来的那晚便突兀开始发了高烧,还装作没事的在后山罚跪,又一同饮酒。
灵力之前用于隐藏高烧,现下身体大于精神,灵力涣散,却依旧不肯服输。
蓝湛“安澈!”
魏无羡“漉儿妹妹!”
同被打了三百下就停手了的蓝湛和魏无羡其实一直盯着蓝漉的情况,此时更是一个把蓝漉揽进怀里,一个横在背后挡板。
蓝漉背部的白衣逐渐被血色染红,蓝家挨板子的人也不少,却还从来没有人被打的如此狼狈。
蓝湛震惊之余,用灵力窥探才得知本就发着高烧的蓝漉,此刻不知怎么更是灵力涣散,和普通姑娘没什么区别,怎么能受的住。
蓝湛“叔父,安澈她……”
蓝漉“蓝湛!”
蓝漉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讳,还没等再说什么,眼前一黑的晕过去了。
随着这一晕,天空乌云密布,很快竟下起了雨。
在众人看不到的乌云上方,有一条青蓝色的巨龙盘旋,随即仰天发出了一声龙啸。
只不过在下面,众人只能听见为其掩盖的巨大雷鸣。
蓝启仁和蓝曦臣都被惊的从屋里出来一看究竟。
暴雨可怖,却没有邪肆的气息。
蓝曦臣一时也不敢枉下断定,可蓝启仁却好像知晓怎么回事,他盯着乌压压的天空半晌。
蓝启仁“罢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蓝启仁的神情仿佛是有些难过,但又似乎只是雨势太大,让人看不清楚。
蓝启仁“带安澈去休息吧,把凝息丹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