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加入了汪政府一切都明了起来。
原来一切也都有迹可循。
你质问过他为什么,但结果只有不欢而散,他始终没有告诉你原因。
你们开始无止境地争吵。
也许是你亲眼目睹了他如何变成了一个纨绔子弟,又或者这是他的原本样子。
开始不停地出入风花雪月的场所,每次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香水味,你都会过问,而他只会淡淡地回复是应酬,从无什么过多的解释。
可是你不知道,
直到你有次亲眼目睹。
原本你只想要去寄一封信,却看到他被左拥右抱地走进花楼。他身侧的两名女子,衣着暴露,画着极浓的妆,走路时不停扭动的腰肢……这一幕幕仿佛都灼烧了你的眼。
你只听见自己的心砰砰地剧烈跳动,似乎要裂碎般的疼痛,仿佛周边的世界凝固住了。
手上的信也变的褶皱不堪,不好寄出。
你的自尊与骄傲当即作祟,一字未留,就又带着姲姲回了苏州老宅。
说是回,用逃字也许更为准确。
你似乎始终无法面对以及接受这一切。
你突然发现,或许你从来没有读懂过他。或许这一段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他可能不曾看过你,每时每刻都布置好他的分寸。
他淡定自如,比夜还沉稳,也许你未曾窥见过他一分。
慢慢平复下来,你开始觉得自己很自私,每次不由分说的就带着姲姲去这去那,可她从未过问与抱怨。
你在她门外踱步很久,想跟她说声抱歉,并作好解释,只是还未彻底准备好她的房门就被打开。
你愣怔了一秒,嗫嚅了片刻却还是只字未语,姲姲见状突然扑进了你的怀里,轻声地说:“没关系,姐姐,我都理解。”
闻言你的心猛的一颤,不自觉地慢慢把她抱紧,原来不知何时,你的姲姲也长大了,开始反过来安慰你了。
之后他也没有打过一通电话,寄过一封信,可以说是不出所料,但是你的内心还是忍不住地失望与难过。
你重新又写了一遍那日想要寄出的信,走进邮局,在擦肩而过的一秒,停住脚步,“周……先生?”你无意间收集情报时看见过他的档案。
男人闻言猛地转身,阴冷凌厉地走近你,摸过枪,隔着衣服指着你,在彻底看清你的面容后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清客?”
“是我。”你看了看对准你的枪,背后还是起了冷汗。
话落,他松了一口气,也放下了手中的家伙。
你连忙问道:“张叔叔还好吗?”
周先生愣了愣,有些艰涩地开口,“这里不适合谈论。”
你不可置否,跟着他亦步亦趋的来到了一个报社,然后又进到一间办公室。
“我是这家报社的主任”周先生沏了两杯茶,递过来一杯。
你颔首接过。
他喝了一口茶,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说:“他已经牺牲了。”
闻言,你的脑子里一下子空白,手止不住地开始颤抖,一个不稳茶杯便摔碎在地,你对于这个消息不敢置信,眼泪失控地溢出眼眶。
你久久无法缓过来,口中似乎还回荡着冰糖葫芦甜甜的味道,“……什么时候?”
“今年年初,国党吉林站站长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