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在书本上学过这个咒语。”颂从宽大的黑色衣袍里拿出魔杖,对准赫敏低喃。
彼时,丝缕魔法犹如受惊的小鹿从魔杖头部钻出,快成虚影,撞进赫敏额头。
刺眼的绿光爆开,短暂照亮了阴冷的女厕所,光芒泯灭后,一切都步入正轨恢复正常。
“咳咳、咳——”
颂又忍不住猛咳出声,好似苍老的枯槁垂下头颅,奄奄一息。
太糟糕了。
为什么会糟糕成这样。
“赫敏,哈利,罗恩,我要回去了。”颂哑着喉,嘴唇颤抖,“抱歉。”
他很想和哈利他们多呆一会儿,可惜自己的身体状况太差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他想起来了。
用那双眼睛窥看未来某一特定场景亦或人群的那一秒开始。
就那一秒。
自己仿佛病入膏肓,耄耋之年难剩多少寿命。
可是自己并没有窥见一斑,代价却先他一步。
代价,呵呵,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什么代价。
诅咒,活生生地凌迟。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他被赋予独特,可又让他觉得他不配享有。
想追逐某些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作为交换。
“没事的阿颂,你快回去吧。”赫敏催促着颂,爱怜地顺了顺颂的额发,“照顾好自己。”
颂点了点头,算是允下,恋恋不舍地和三人道别后,向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进发。
“颂·特莱斯勒。”
故意拉长的声调,装模作样,让听者一听就分辨出来是哪位。
那位自诩高高在上,优越感十足的纯血贵族小少爷。
“马尔福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颂停下脚步,礼貌道。
“我允许你叫我德拉科,特莱斯勒。”德拉科对于颂低眉顺眼的模样很是受用,但一想到他们家族为纯血贵族所造成的耻辱,嘴里的话打了个弯儿变成了嘲讽。
颂静静地听,这种不痛不痒的明言暗讽他早就听过不下十遍,甚至让颂觉得像是在套用模板,食之乏味。
“如果马尔福先生屈尊来见我只是为了说一些没有教养的话,恕不奉陪。”颂面无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施舍给德拉科一个眼神。
德拉科见颂要走,才猛然想起父亲交代他的任务,他慌忙闭上嘴巴,伸手去捉颂的手腕,却被后者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扑了个空的德拉科气急败坏,他站在原地对着颂的背影大声叫骂:
“特莱斯勒,你竟敢无视我!你完了!我要告诉我爸爸! ”
神经病。
颂在心里给德拉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上云淡风轻,仿佛德拉科才是这场闹剧的小丑和受害者。
“我还要添油加醋告诉学院里的所有人!!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声音响彻整个连廊,余音回旋,连塔顶的古朽砖木都一清二楚。
颂佯装无奈,他散漫转身,额发跟随动作在眉间起伏,那双眼睛在灰暗光线的映射下亮的吓人,里面是满满的不屑。
他立于连廊高窗投射的明亮下,朝德拉科说道:“我不在乎。”
脱口而出的话语好似取悦了主人,颂低低笑出了声。
德拉科也不自觉地跟着屏息凝神,他的世界里,是剩下颂因低笑而盛满星子的眸,还有那恰到好处的光洒落一整个心房。
然后呆愣地望着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再也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