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寒霜千尺。
枝头银粟尚存,十二月的天,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漫天雪华中,有个人死期将至。
朴簌而来的雪珠胡乱砸在傅杳的脸上,眼睫轻动,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可这人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灰扑扑的城市,破败的街道,还有划破长空的一束花火,一切的一切,逐渐消失,只留下一片空白。
虚无空间内,傅杳听见一个说话声。
“启动,001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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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凛冬。
连日大雪未住,无垠素尘落十里,一直落到了外城远域。
傅杳抬头,露出一段颈和半张明媚好看的面,遥遥望向远处那片白茫茫的天地。
冷,好冷。
天这么冷,雪下得这样大。
“徵公子。”
宫外传来侍婢的声音。
傅杳遥遥望去,门外站着一个少年,黑发薄唇,广袖像两只快要起飞的纸鸢,在风中作响。
傅杳徵公子。
她回过头,恭敬的行了个礼。
但也只行了个礼,再没说什么,徵宫里一片沉寂,只有周围烛火跳动,轻轻落在傅杳的半边脸庞上,仿若月华。
宫远徵嘴还挺硬。
少年眉峰轻挑,染上兴味:
宫远徵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想必,没去过地牢吧?
傅杳用不着你管。
傅杳别过头,轻哼道。
少年沉沉的笑意从头顶传下来。
傅杳踉跄退后半步,少年洞察力极强,立即反手扣住她的肩背。
宫远徵怎么,想逃跑?
身体突然一沉,脖颈被人猛地扼住,后背重重撞上冷硬的石墙壁,脊椎到皮肉都被撞得生疼。
少年面不改色,冷喝道:
宫远徵这偌大的徵宫,你以为你逃得掉?
傅杳眼底充血,喉咙被掐得发麻。
傅杳……徵公子,松手啊!
连枝灯忽明忽暗,宫远徵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她的半边脸上,他的身影一半在明,一半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甚为诡谲!
门外的侍女何曾见过此等场面,一个个吓破了胆,颤声道:“徵公子,徵公子三思!”
“宫门,严禁动用私刑呀!”
少年闻言,轻轻松开手。
傅杳猛地坠地,唇角渗出淡淡血丝。
宫远徵将少女抵在连枝灯旁,他伸出右手,颀长素净的指尖虚虚滑过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若有似无擦过皮肤。
然后,一举钳住傅杳的两条命脉。
宫远徵我调教一个不知轻重的婢女,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来置喙了?
他沉下脸一字一句道。
宫远徵运转内力,指尖轻动,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合上。
宫远徵滚!
他轻喝,视线却始终落在一处。
门外零零碎碎响起脚步声和稀落的哭泣声,渐行渐远。
房内,昏暗一片。
傅杳仅此一遭,半躺地上疼得发抖。
宫远徵思衬片刻,神色逐渐缓和。
宫远徵实话告诉你,宫门地牢有三审。
宫远徵鞭刑,夹棍,只不过是个开始,连一审都不算。
言及此处,他的面部有点狰狞。
傅杳的一段颈被扼住,少年转而捏她的下巴,逼迫她同他对视。
宫远徵三审,才是最残忍的!
宫远徵我能担保,你受不住!
傅杳你怎知我没那骨气?
宫远徵冷笑,不理会她的反驳。
宫远徵宫子羽整日不务正业,流连烟花之地。
宫远徵他自诩怜香惜玉。
少年面色不改,挑起一边眉,轻轻伏在傅杳的耳边,声音低沉。
宫远徵你在羽宫,想必是不愁吃,不愁穿,什么粗活重活都没干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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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小序新开文,1VS1。
小序沉稳腹黑宋相逢(傅杳)×偏执病娇宫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