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定蹲在担架旁,双手握住外婆的手,他小声低喃着,红了眼眶,却怎么也哭不出来。迎面走来一个接一个的医生护士,他一次又一次地迎上前,得到的回答却都是——“今天有好几场大手术,你这个还不是很要紧,再等等吧!”
他满心迎上,却失望而归。
他再也忍不住,泪水划过脸颊,一声声呼喊着外婆的名字,却再也没有回应。他几经崩溃,却又再次站起来,寻找医生,哀求他们。
付定满医院寻找医生,可笑的是居然一个有空的医生都没有,他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喂,怎么样啦?”后面传来一个爷爷的声音,付定抬头望去,是他们小区的人。一群人围着付定,询问事情。在得知偌大的医院连一个治病的医生都没有时,他们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什么狗屁医院?连医生都没有?”老爷爷愤愤不平地喊了一声。
“你等着 我去找他们院长!”说罢他起身大步流星的朝着医院内部走去。其他人也都帮着付定找医生。
“喂,这么大的医院连个医生都没有吗?”老爷爷逮着了个女护士问到。
“医院内请勿大声喧哗,有病人会被吵到的。”
“我天生嗓门大有什么办法?不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呢?有个病人就躺在大门前,你们看不到吗?”老爷爷说是嗓门大没办法,但他还是降低了音量。
“今天有几场重大手术,实在没空!”
“医院就这么几个人啊?”老爷爷刚反问到,就有个男医生从一间房间走出来。老爷爷看见有个医生“啧”了声,瞟了眼女护士。
他挡在男医生面前:“我们有个病人需要你们给她看看,你去看看吧!”
男医生整理了下胸前口袋里的笔,望了眼爷爷:“就看看?”
“可能要手术!你去看看吧!”说着爷爷粗鲁的抓住医生的手就把他往前带。
付定还蹲在外婆旁,周围的人都在安慰着他的情绪。
见状爷爷快马加鞭,小跑到他们身旁。医生看了看外婆,情况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马上安排手术,再不救,就来不及了。”说着男医生推着担架就往里走。
“快快快,准备手术。”男医生着急的跟旁边的女护士说。
“不行啊,人手不够!”
男医生也是无语。
“你去准备,我自己上。”
“碰——”的一声,手术室的大门关了,生死就在那个医生手上了。
手术室内,他一个人和死神抢人。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神情恍惚,眼神暗淡下来。终于灯灭了,手术室外的人见医生出来,纷纷围上前。
“怎么样?”付定红着眼眶,沙哑的声音。
医生什么都没说,他摸了摸眼睛,哀叹了一声。
“准备后事吧,拖得时间太长,我尽力了。”
消息如五雷轰顶,付定一下子就软了,瘫坐在地上,掩面哭泣。如今,他们天人永隔。多想,多想,多想……
没了她,他就想没了光的蜡烛,什么也不是。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打破,仿佛天都塌了下来,他无力回天,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