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昕黎)哎,终于意识到了
作者(昕黎)这卡卡的第一人称是真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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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的时候,灯光经过了他的全身。
“花蓉,之前听说你的伤痕痊愈得很快,今天倒是见识到了……”
“嘿嘿,卡兄,毕竟我3岁时受过的肉刑都数不过来了,早就习惯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被车撞到?”
“我在途径车道的时候,那辆车忽然猛地冲了过来,我正想跑开,结果它开始左右摇摆起来,我躲闪不及,所以一下子被撞出十几米远,那辆车后来也跑了,兴许是司机喝多了吧……唉,算我比较倒霉吧……”
他平摊着双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几个月前去外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外面不熟悉呀……还是在这里生活学习最好,舍不得你们……”
他木讷地望着窗外窗外。拂晓还没有带来天空的鱼肚白,但黎明显而爬上了树梢,夜幕像是渲染了颜料,逐渐泛起蓝白,灯火已消,陪着城市安于入梦——差最后地平线上一把起火的烈焰,点燃城区的喧嚣。
“你痊愈了之后就去凹凸学院?”
“不,今天就去,虽然还有伤,但这身上的绷带就没必要了……”
“那我先走了……”
“六个小时后再见吧!”
我走出了病室,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空间,医院尚且关在寂寥的牢笼。
“还挺能把握时间的……”
我赶着返途的路,走过花,走过树,走过房,也走过每一个时间匆匆闪过的瞬息。
当我与大哥他们在校门口会合的时候,红日已经从海床的被衾中喷薄而出。
“卡米尔,调查得怎么样了?”
“目前据花水冰的口述,应该是司机醉酒驾驶后导致的车祸,不过我总觉得不对劲……”
“那的确是真的。刚刚在手机上看到一条新闻,昨晚一个司机开车摇摇晃晃被拘留了,当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那个人还酩酊大醉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发现别的醉酒司机了。”
“嗯……好吧,既然找出肇事者了,我想没事了。”
“趁着现在安迷修还没执勤的时候,我们雷狮海盗团可以大摇大摆地从大门上翻进去!”
四个人一哄而上,不费吹灰之力地从底部爬上校门,动作犹如几阵掀起的狂风,连两旁绿树的叶子也被卷下来几片,那些是镌刻海盗团事迹的记录。
当我走进教室,发现安莉洁早就坐在位置上读书了。
“安莉洁……你怎么进来的?”
“卡米尔,你来得也好早呀。噢,我是从另一个小门进来的,那扇小门24小时都没锁……”
“好吧……”我坐到了她的旁边,熹微的晨光缭绕着她的蓝发,看起来带着神秘感。
“对了,卡米尔,今天会有新同学来我们班哦……”
“你弟弟花蓉,对吧?”
她一阵诧异,绿茵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光,下一秒却又复归平静:“他之前是和你们在一起相处过一段时间……”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聚焦在随风翩跹而舞的飞花上,那些像是葳蕤的羽翼,被风吹散了,此后看到的尽是它们四海为家的模样。
这时我的思绪有点凌乱,迷失了方向。她却在我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转过头来,带着深邃的眼神,祖母绿色镜子中照出悸动的我。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和你有点像的……”
也许在她看来,我如冰山一般死冷的脸颊,已经有几缕红润通透的光正在闪耀。
朝阳披上了金纱,开始它一天的站岗。其他同学也一个接着一个进入教室,声波始终在狭小的空间环绕,不绝于耳。
当丹尼尔老师从前门走上讲台的时候,声音的源头彻底中断了。
“各位同学,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他是从外地转过来的。现在请他进来吧。”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门外的人迎接我们的目光。
“哇,他好漂亮!”
教室里又是一阵震雷般的议论。
“请各位安静一下,我来作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家好!我叫花蓉,今年7岁,请大家多多指教……”
他的话还没说几句,下面的人就如洪水一样奔涌到讲台上,给他以亲切的拥抱。丹尼尔老师想是默许了这种热忱的迎接,在一旁微笑着注视此起彼伏的人潮。
他能来到这个地方,不知说是天意还是偶然。
他和任何一个人聊得都很融洽,可以看出他的口才经历了良久的岁月,风格上也显示出一种轻快而凝炼的气息,字字句句从他的嘴里蹦出,在几双齐刷刷的眼前反复周旋。
毫无疑问,他吸引了一群的人爱慕,那些阿谀奉承的人用着最华丽的辞藻夸夸其谈,大肆赞扬高歌——花蓉比较反感的矫揉造作、华而不实的事物,即使听着不舒服,他还是保持矜持的状态,耐心地与他们交流。
按照他的话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不过,他说自己并不会辨认黑白是非的人——他曾谈到自己被人骗过不少的钱财——他叹息道:“这个毛病差不多要深入我的DNA了……”
正午时分的红日显得各外张扬,似金凤凰羽翼的光,一卷一卷地坠到地面上。不知阳光有多么狂热,也只能看清花草树木被烤得干裂恰如燎原火烧。蝉鸣喊出处暑最后的夏味,穿得很远,不一会儿便自焚燃烧。万物把高温尝尽了。
想是等过了这一周,那暑气便彻底按捺不住冷涡的大军压境,抱头鼠窜到更南的地方饮海水去了。
现在逼得我的困乏之意甚是肿胀,我平躺在桌子上,光光滑滑的,像是触摸到了冰窖的墙霜,我的脸紧贴着它,温热即刻不知去向。
于是睡意渐渐泛滥,灵魂愈发沉重了,眼前的一切失去了清晰的光,我让梦境托着它,顺着时间,没有停顿,意识却被冻结。
心灵的窗户关闭以前,旁边的安莉洁已经提前入眠——困倦席卷了她的大脑。
教室里轻得连风的声音也能听到。
“两位……很配的感觉呀……”
身边,好像还有人的声音在传递。
这是花蓉的声音。他把箭矢装在字里行间,向我的心坎发射。
虽然我的意识已不由我来决定,但是谨小慎微的本能还是冲击了我的脑海。
我猛地起了身子,硬是让思绪回到正轨,说道:“你在说什么……”
不一会儿,脸上结出了成熟的红果。这似乎比烈阳直射还要直接。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嗯……没什么,只不过是我看卡兄你和我姐姐的睡姿很像。”
幸好安莉洁睡得很沉,这番对话没有打破她以梦而筑成的围墙——不然我们二人该把心往哪里放呢?
“你需要注意你的言辞,这类话没有任何意义……”
他点了点头,像是明理。
当然,我并不是很相信他——他的心思很细,宛若轻丝织成密网,囊括的事物足以包罗万象。
暂且算是他的一个不太像玩笑的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