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结束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已经没有了。”
怨鸯结束了自己的沉思,余悔也尽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虽然他的脑袋还是有一些不舒服,但可以忍受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接触白罪的目的吗?”
怨鸯被这个问题惊了一下,说实话,他真的没想到,白罪和余悔居然是双向奔赴啊。
“你们两个还真是,呵呵,话说,你们知道对方这么关心自己吗?”
意料之外的反问并没有让余悔起太大的反应,仿佛是早就就知道了。
“我当然是为了百尺街,君车想让他帮自己站稳政治场上的地位,这个位置对他很重要。”
“另外,百尺街也确实是个人物,如果我能让他以帮助我的计划的话,那对我来说会方便很多。”
余悔听完,暗自点了点头。
“看来他还不知道前司的事,明明被大家调侃成军火库了,结果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在为谁生产武器,哈哈。”
余悔在心中想到。
他明白,怨鸯到现在都还没有知道前司的事情,说明他现在还不能够知道,既然如此,那他也绝对不能说漏嘴。
“你对白罪也有感情,白罪对你也有感情,百尺街和余峥嵘关系也不差,那为什么没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就有点多余了吧?”
“也没有,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到底是怎么看白罪的。”怨鸯抓住一旁的椅子,推着他走上前,把椅子有靠背的一端朝着余悔的病床,随后将上半身依靠在靠背上。“我现在要保护白罪,你懂的。”
“呵呵,明白了。”余悔听出了怨鸯的意思。他想知道白罪的圈子,直接通过白罪去融入太慢了,他作为白罪的倾慕的对象,是一条捷径。
他们两个聊了挺久的,余悔因为脑震荡,有些虚弱,记忆也有一些模糊,但至少怨鸯需要的东西都记得。
两人一直聊到了下午5点多,余峥嵘来到到医院。
余峥嵘暴力的推开门,就看到一个五官立体却并不出众的少年。少年穿着校服,腰间别着一个黑骨面具,五官立体,却存在着一些细微的不适合,但偏偏恰到好处,不存在什么别扭。
在校服的遮挡下,少年的身躯显得有些瘦弱,但是余峥嵘做一个从军多年的老兵,一眼就看出来了,少年校服下隐藏着的庞大的力量。
这种精壮的身躯,哪怕是在军营也是少有的,而高中生之中,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也只有一位了。
“你就是……姓君的那个同性恋的侄子,君渊洋吧?”
余峥嵘十分刻意的做出了一副凶狠的模样,那劣拙的演技,看的怨鸯和余悔嘴角直抽。
“好家伙,难怪他们能成朋友,这演技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怨鸯在心里暗暗感叹。在他的认识里,余峥嵘是君车在寻找余悸时相识的“朋友”,因为和余悸长得很相似,并且似乎是因为被君车胖揍过一顿,在没有君车的时候,就一直称呼他为同性恋。不过现在看来,情况恐怕不一样。
“你丫的,把我儿子弄成那副鬼样子了,居然还敢来?你看老子今天扒不扒了你的皮。”
说着,余峥嵘就抬起手,做出一副要动手的姿势。
不过怨鸯却不闪不避,反而问了一句话:“你确定现在还要叫我假名吗?余叔。”
这个问题来突然,余峥嵘显然是完全没有想到怨鸯认识自己。
毕竟当初他送余悸去怨家的时候,怨鸯甚至还没出生。而后他看向病床上的余悔,发现自己亲爱的儿子,居然罕见的对自己笑了!
一瞬间他想明白了所有事情,看来怨鸯已经知道了自己和他的父亲是相熟的,估计是余悔把余悸的事告诉他了。
“既然你也知道了余悸的事情,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吧,虽然我是余悸的父亲,但是十四年前他暴走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余峥嵘做出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余悔的脸不可察觉地垮了一下,随后迅速的恢复了微笑的状态。
“小样,还想恶心你爹我?”
余峥嵘在心里有些洋洋得意,但同时也有一些黯然神伤,毕竟任谁发现儿子向主动与自己张开笑脸是想要坑自己一把,都会难受的吧。
何况余悔本身就没对他笑过几次,自从十四年前那件事出现后就更是理都不带理一下了。
父子两人就一直保持着尴尬的状态。
“反正你们两个也都在场,我就直接告诉你们两个吧。今天过后,我和君车要前往神农架,那里出现过余悸的气息,至于天下京,这一遍就交给你们了。”
余峥嵘说完,又看向怨鸯,“我们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让你今天先请一天假,把你的伴灵先恢复一下。”
“另外,我们是坚决不可能带上你的,你的能力对我们无用,百器锻形虽然很好,但是实战意义不大。”
“但是……”
怨鸯还想再挣扎一下,毕竟这是找到余悸的机会,虽然他也明白自己能够前往的概率微乎其乎,但至少该挣扎的还是要尽力一试。
“好啦,你就不要想了,你的实力再强又能强到哪去,说到底还是比不过我们这些老人家,留在这里,你的作用更大。”
“你现在就留在这里吧,我等会通知君车,让他过来帮你修复伴灵。”
余峥嵘虽然话说的很直白,甚至有一些命令的口吻,但他本人却一直在关注着怨鸯的情绪。
他欠了怨赤太多,作为自己最大的恩人的儿子,怨鸯的要求他也实在是没那个脸去强行拒绝。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劝说君车把这小子一起带上。
而白罪,反正她现在还在天下京,不可能出问题的,只是暂时离开几个星期而已,对他们的计划影响估计也不大,毕竟百尺街现在压根不在这。
但是,怨鸯是一个理智的人,他当然也明白那些道理,所以轻轻个点了头,绕开余峥嵘向着病房外的走廊走去。
“我不去了,但我希望,如果能有那家伙的消息,你们还是尽早告诉我吧,另外,你们也不是我的仇人,没什么必要藏着自己的身份。”
余峥嵘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怨鸯,“这小鬼,跟他爹还真是像啊,不对……是更像他母亲才对啊!”。
在心中感慨之余,余峥嵘来到了余悔的面前。
父子俩人面对着面,却是一言不发。
余悔的样貌和余峥嵘相似度并不高,虽然五官上面还是有不少地方很像的,但他们两位的气质差异太大了,完全看不出父子的样子。余悔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书生,余峥嵘不但没有一个将军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悍匪。
“被打的这么惨,痛吗?”
“自己的儿子被打伤了,你问出的问题就是这样的吗?”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你也要明白,我可是为了你好!”
“呵呵……”
父子两人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更多的时间只是在对视,最单纯的对视。
最后,在余峥嵘的一声长叹中,结束了这场父子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