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鸯语气中带一丝不可置否的强硬。校长和老师都是人精,知道上流社会的那些潜规则,也自认为猜得到怨鸯的目的。
白冰清嘛,背景又硬,长的又俊俏,这不是这帮大少爷心目中最完美的联姻对象了吗?
而且二班也不差,反正都一样,大不了,下次考试给白冰清放个水,让她进一班嘛。
于是,在怨鸯的强烈要求和校长的雷厉风行下,怨鸯还没坐热的17班宝座,就没了。
而经过一上午的休养,余悔终于苏醒了,刚从病床上起来,就看到了白罪充满关切的脸。
“阿罪,我怎么了?”
余悔按了按脑袋,可是强烈的刺痛让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明白了,他现在是被人打进医院了。
一拳,他进医院了?
这是什么鬼力量,他的体质远高于同龄人,一般的人打不伤他,也就是说,那个可能认识余悸的家伙,他的力量达到了340公斤甚至更高!
这已经是一个远超常人的力量了,常人的最大力量和自己的体重相差无几,那个人体型和自己差不多,体重估计也不会超过75公斤。
“悔,你现在还是别想别的了,先养伤吧。听医生说,你现在是轻微脑震荡,余伯已经知道了,说要来看你。”
“嗯,谢谢。”
话题结束,两人相视无言,都觉得有些尴尬。
“对了,你为什么要打君渊洋啊?”
白罪突然开口,余悔没反应过来,“君渊洋是谁?”
“打伤你的人啊,你不就是打了他才被打伤的。”
“原来他叫君渊洋……”
余悔若有所思,突然想起来了几年前的那件事。
“他是君车的侄子?”
“你不认识他吗?……啊对,他就是君车的侄子。”
“原来是那个疯子啊。”
余悔有些明悟,白罪没听清他的喃喃自语,但是长久的相处让她知道,余悔不说大声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阿罪,你能给我拿瓶水吗?”白罪指了指他身侧的矿泉水,余悔又道:“那可以帮我打一份饭吗?”
这次,白罪听懂了,余悔要和他父亲谈家事。
白罪乖乖的离开了,余悔的脸马上就沉了下去。
拿出手机,拨打了他父亲的电话。
“怨家的遗子来了。”
“我知道,一个月前他还送了一个挂了一级功勋的老间谍,让你老爹我白拿了份业绩啊,哈哈。”
“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来了!”
“我可不知道那家伙的行动,反正,你要悠着点,你哥欠人家的可不少。”
听道父亲这么说,余悔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对着手机的那端咆哮。
“他已经欠了我四年了!四年的时间,他还了吗,你现在要我悠着点,你还不如让我死!”
说完,余悔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往地上一砸,整个机体直接裂开,粉碎的手机似乎彰显着他的愤怒。余悔扶着额头,额头的涨痛和情绪上的痛苦,让他浑身难受。
“悔,我可以进来吗?”
余悔现在全身上下都不想动弹,他感觉自己快哭了,至少,他现在说话肯定是带哭腔的。
白罪没听到余悔的回话,轻悄悄的打开了门,看见余悔一只手盖在双眼之上,地上,手机的碎片铺满了一片。
她想也不用想,余悔又和他的父亲闹矛盾了。
“悔,你真的没必要这样,余伯总不会害你的。”
“你怎么还没去上课。”
很明显,余悔现在很排斥父亲这个话题。
白罪没办法,放下饭,看了一眼余悔,也只好离开了。
“你自己想开一点好,别老是压抑自己。”
见白罪离开,余悔也压抑不住了。凭什么,他和余悸是双胞胎,却总是被他压一头!凭什么,他明明出生更早,却要做弟弟,而且还要小他四岁!
凭什么,明明是余悸偷了他四年时光,他却还要对余悸处处谦让,余悸欠了怨鸯,难道就不欠他的了吗?
可是,余悸是异形者,他不是,在一个异形者的家庭,他无法觉醒伴灵,这是耻辱,赤裸裸的耻辱!
但是,他没办法,他只是个凡人,他又有什么能力反抗呢?说到底,这个世界是个看实力的世界啊!
余悔咬着唇,尽力没让哭声穿出,但是,被咬破的唇和手臂下的眼睛中涌出的泪,还是将他的痛苦彰显的淋漓。
哭,是弱者的特权,但他,作为男人,他的哭泣,不是特权,是懦弱!
在他背后,一条顺着脊柱蔓延的银树,晃了晃树枝,洒下两三片叶子,随后迅速缩小,化做了他枕骨上的一块小白点。
……
远处,天下京军属院,君车坐着主位旁,看着主位上那位不知该愤怒还是该愧疚的健壮男人,嘴角上扬,微微浅笑。
余峥嵘看见君车这幅模样,吓的浑身一震哆嗦。
君车是同性恋的事,可是全世界都知道的。
“卧槽,老君,我可是有妇之夫!”
余峥嵘话音刚落,宋雅君的怒吼也穿来了。
“君车,你个老狗,居然敢勾引我男人!”
宋雅君是体型偏小的美人,虽然年近五十,但看上去反而像十六岁的小姑娘,因为生了孩子,身材更是好的没边,称的上是个风韵犹存。
现在,那着个擀面杖,带着点婴儿肥的白嫩脸上还沾着面粉,俏皮可爱,明媚动人。
但是,在异形者的眼中,她,就是个巨人,被一道银色战甲抱裹,血煞之气弥漫,那手上的擀面杖,分明是一把40米的大砍刀啊!
冥卫一刀一刀的砸在飘渺的护罩上,由血煞之气组成的火星,一粒一粒的飞出。
“小宋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潇洒呀。”
君车看着狂暴的宋雅君,斟酌了一番词汇,才勉强挤出一个潇洒。
余峥嵘大手一挥,一股铁血的军人气息爆发,额间金曈大开,一时间,金戈铁马之声响起,一组蒙古铁骑破土而出,瞬间撞碎了飘渺的护罩,同时也将冥卫撞飞。
“你们两个家伙,能先别玩儿了吗?”
“还有,老君,你要是再对着我笑,我跟我老婆一起弄死你。”
君车闻言,收敛了笑容,扭过头开始对宋雅君微笑。
“行吧~,那我们就先聊一聊小怨鸯和你们余家那两个仔吧。”
“余悸现在到底在哪里?余悔和怨鸯的关系怎么处理?怎么让怨鸯证明出他作为筹码的价值?”
画风一转,三人瞬间变得严肃。
余悸是余峥嵘和宋雅君的亲儿子,更是他们报仇的关键,重要性不言而喻。
怨鸯是他们前司第一执行官怨赤的唯一的后人,同时也是他们的“军火库”。怨鸯伴灵的能力是百器锻型,只要拥有原材料和模型,他可以在瞬息之间将一把武器锻造,这就是器的力量!
而余悔,是连接他们两位的关键节点。
至于白罪,她是前司拉拢百尺街的关键。
前司的人太少了,现在那些境外的势力愈发嚣张,前司已经快要管不过来了,百尺街早已宣誓不再踏足异形者的世界,但如果他能回归,那些境外势力也就该消停也许时候了。
总而言之,这四位,是他们整个计划的关键节点,容不得闪失。
“现在尤为关键的,是余悔,他是最冲动的一个,余悸就是一个引火线,只要触碰到他,余悔这个火药桶绝对会炸掉。”
“除非……赶紧把那家伙找回来。”
“余悸在神农架的概率最大,要去一趟吗?”
“已经明里暗里搜查过很多遍了,不管是神农架、大兴安岭还是小兴安岭、长白山,都没有余悸那个混小子的踪影。”
“……”
“干脆我们亲自去一趟得了,把希望交给那些吃干饭的人,我们亲自前往更保险!”
“那这里怎么搞?”
“雅君,你的能力不适合侦查,那就你留在这里吧。”
“行。”
……
在前司正在商议的时候,世界上也不止一股势力正在盘算着白罪。
大洋彼岸,一座浮空的岛上,一百多位来自孔雀之国的雇佣兵,齐刷刷的跪倒在一个拥有4只手臂的男人面前。
这个男人的额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而他的4只手臂,也有着不同程度的创伤。
“该死的百尺街,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明明都已经退出异形者的世界了,还要逼我至此!”
“现在,是你先不仁的,那就别怪我不义!”
“白罪,呵呵,如果把你杀了,也不知道你的父亲会变成什么样子,会和我一样痛苦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