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白英卓看着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唐华年神色怪异的拍了拍她的手:“华年?”
连着叫了好几声,唐华年才终于有了反应。
她裹着劲风的一巴掌拍了过去,嘴里嘟囔着:“……吵死了,都、都给我滚,睡,睡觉……嘿嘿……卓……”
若不是白英卓反应快此刻怕是已经被一巴掌打得破了相。
“华年,华年,该去军营了,将军叮嘱过的。”白英卓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好又叫她。
唐华年微微抬起眼帘,眼中的迷蒙之色衬得她多了些妩媚之感,看着白英卓的眼睛却又并不聚焦,水润的唇瓣轻启,无声的说着什么。
白英卓微不可查的痴了刹,又匆忙让理智回笼:“什么?”
唐华年抬起手掌,打在他的脸上,很轻,不像方才叫她时那恨不得打死他的一巴掌。
茧子贴着脸,缓缓的摩挲着,白英卓感觉脸上痒痒的,被她摸过的地方逐渐开始发烫,他不敢动,既眷恋这一刻,又想尽快摆脱这一刻。
他不能,决不能让这个肆意的人同自己一般困在禹都,困在陛下的眼前。
唐华年摸到了他脸上的一道小伤疤,那道疤很小,除非凑近了看,否则几乎看不出来。
“……有疤……”她含糊不清的说,声音中竟含了些委屈,“……有疤……”
“嗯。”白英卓握住她的手,神色黯淡,“华年,快起来,将军叮嘱过的,今天不去军营,便要罚你。”
唐华年茫然的看着他,眼睛瞪的大大的,可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又,又罚你?……去,我去……别……罚……”
她三步一晃的站起身,白英卓慌张的搀着她的手臂,唯恐她又站不稳倒下去。
唐华年似乎回过了神,转头看他:“在哪儿?”
白英卓一愣,下意识问:“什么?”
“酒。”唐华年说。
他哪知道?白英卓欲哭无泪的重复:“华年,去军营……”
唐华年眨了眨眼,随手抚开他,一步三摇的向一处走去。
白英卓只好在后面跟着,心惊肉跳的看着她。
忽然,唐华年站定,开始掀地板,可任她怎么掀,就是掀不开,这可给她急得。
见状,白英卓无奈的蹲下身,将地板掀开。
一坛坛酒就这么显露出来。
未待白英卓惊讶,她就跳了下去,拎起一坛酒嘴里念念有词:“还当我找不到?老头子,藏这么深……”
唐华年上来了,她看着白英卓笑靥如花:“走。”
见她这副模样,白英卓反倒不敢了:“其实……我觉得不去也无大碍。”
唐华年笑得愈发灿烂,看的白英卓心里没底。
唐华年忽然揪住他的衣领,一提,竟将他提了起来,接着像甩酒葫芦似的一甩,背在背后,好在白英卓比她高上不少,脚还在地上。
唐华年全然不知,提着对方的衣领,向府外走去。
如果我有罪,请让我死,而不是让我在被华年提着时,又被围观。白英卓绝望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