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第二天,夏知音成了班级里最亮的崽。
“夏知音!你这脸……”
“被我妈揍了QwQ”
潼新月看着夏知音满脸的伤心与敢怒不敢言,内心有着极大的共情,刚想上前继续安慰几句,就听夏知音继续说:“老子这张人神共愤的帅脸!毁容了QAQ!!!”
潼新月:“……”
其他想上前安慰安慰的同学:“……”
“噗嗤。”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沉静。
“卧槽!林学委笑了!!!”姜帆说完这句话,像见了鬼一样。
其他同学:“!!!”
夏知音:“!!!!!”
林时曲:“?!……”
谁人不知林学委之高冷,否则又怎能担得上“高岭之花”之称?
林时曲自己也十分惊讶,他在父亲去世后,除了在爷爷面前会笑出来,面对其他人几乎是笑不出来,家里的烦心事,每次考试为了第一的那个奖学金,各种可以拿到奖金的竞赛,假期的勤工俭学,使他的大脑总是绷着一根弦,一刻不曾停歇。。
初中的时候被一些所谓的朋友,同学,拿着他父亲去世的话明嘲暗讽,这无疑是撕裂了伤口随后撒上盐。他觉得,只要把自己武装起来就好了。
所以不苟言笑倒也算不上是他不合群了。
实际上,花店里的玫瑰,哪支不是被修剪好,再摆出来卖的?漂亮的收拾,哪个不是经过千锤百炼制作的?并且,越是精美的,做工就会越是性质,越是少不了各种锤磨炼打。林时曲在他人眼中的完美无瑕,何尝不是被生活磨练出来的。
这次他笑了,因为一个毫不相关的事,笑了。林时曲看着这么多人像看会算数的猴子一样看着他,不禁皱了皱眉。
夏知音察觉到他的不悦,连忙自我牺牲:“嘤嘤嘤!老子这张帅脸!”
“别嚎扯了!”林时曲不悦地皱了皱眉。
夏知音:“……”
我操?林时曲,你个没良心的!
今天放学后的辅导,是林时曲教夏知音卷面字迹工整……
夏知音按照齐媛媛教的(勾引老攻的)方法进行操作。
半个小时过去了——
林时曲实在是忍不住了,说了一句:“我是男的。”
夏知音:“?我知道啊?”
“你也是男的!”
“我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没傻到连自己性别都分不清了!”
林时曲:“……”
又过了一个小时——
“夏知音同学!我性取向很正常!”
“???”
“我喜欢女的!”
“我也喜欢女的!而且你不用这么强调,即使喜欢男的,我也不会介意你继续当我家教的!我家里人看的都很开!包容性很强的!”
林时曲:“……”
看他这个二百……傻……单纯的样子,心想:难道是我想多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
“好了,下课了!”
“谢谢林老师!”
“嗯……再见!”说完林时曲就大步走出房间。
齐媛媛看到林时曲出来了,看他小脸通红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傻儿子真的照做了,捂着嘴笑到岔气,只能使用九牛二虎之力把笑憋住,说了一句:“小林老师慢走啊,麻烦了!”
“没事的,阿姨!阿姨再见!”关上门,林时曲像后面有人追一样落荒而逃。
看到林时曲走了之后,夏知音走了出来,喊到:“妈!”然后讲了今天的教学情况。齐媛媛听完心里的小人,一蹦三尺。对自己的傻儿子说:“好了,这就这一次就行了。”
“嗷嗷!”经过上次经历了久违的捶打,夏知音对自己的妈妈可谓是言听计从……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
周五晚上辅导下课——
“呐,小林,这个是四千块钱,这周的辅导费。”齐媛媛数好前,递给林时曲。
林时曲接过钱:“嗯,谢谢阿姨。”
“哎呀,说什么谢谢,还要谢谢你给我家这臭小子补习,下周希望你可以继续来上课啊。”
“嗯…好,不过,阿姨,这一节课一千虽然多看,但是我拿着,总感觉心慌,要不还是少一点吧。”林时曲接过这钱,脸红的厉害。
忽然一个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小林啊,这钱你拿着,没什么可心慌的,这种交易是你情我愿的。更何况我家这臭小子我了解,纯颜控,好看的老师不多,跟他熟的更不多了,我也说过,他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真心朋友没几个,我看人不会错,你不是个坏孩子。”
林时曲在齐媛媛的身上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温暖,是母爱,他从来不会在自己的母亲身上体会到所谓的母爱,永远只是索要与谩骂,在她眼里,似乎只有妹妹……
嗡——嗡——嗡——
“喂?”
“喂,你好,是林时曲先生吗?你爷爷现在情况有点不乐观,现在已经准备进手术室了,麻烦尽快来一下。”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马上。”
林时曲挂了电话,便向外跑。
“林时曲同学,着急的话,让我家司机送你吧,正好带一下知音,他舅舅是个医生,说不定可以帮上什么忙。”
林时曲思索二三,考虑到爷爷的病情不能耽误,便说:“好,麻烦了,谢谢阿姨。”
车上——
“你爷爷的医药费和手术费够吗?”
“……应该够吧。”
“没关系,我带钱了……就当是提前预支吧。”
“谢谢。”
“不用客气,怎么说,咱俩也相处一周了,就算不是那种特别好的哥们,但是可以算是朋友了吧。”
“嗯。”
“那就不用说谢谢了,对了,你爷爷在哪家医院?”
“戡梁医院。”
“是什么病?”
“肝癌……”
“我舅舅好像是内科的一个医生,我打个电话问问吧。”
“麻烦了。”
“小事啦。”说完,便找到他舅舅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舅舅 。”
“怎么啦,音音?”
“我是男人啊!别叫音音!”
“哈哈哈哈,你怎么突然想起联系我了?被你妈揍了?”
“不是,我同学的爷爷,肝癌。”
“现在是什么阶段?”听到正事,夏知音的舅舅收起了玩笑的语气,正经起来。
“我也不知道,让他跟你说吧。”
说完把手机递给林时曲,“我舅舅的,具体你跟他说。”
林时曲道了声谢,结果电话:“您好。”
“你好,你爷爷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
“发现的时候,去医院检查已经是中晚期了,现在医生说最多三个月了,现在的症状是食欲不振、腹泻、恶心呕吐,体重减轻快。”
“这样的话 ,我出手治疗,大概能再往后拖三个月,也就是说,可以让你爷爷老人家最多撑六个月,如果老人家实在撑不住,我可以尽量让他走的舒服点,你爷爷现在在什么医院治疗?”
“戡梁医院。”
“啊,难怪,那个医院的医疗设备可以,医生的水平一般。把电话给知音。”
“好。”
“喂?”
“是这样的,待会你的朋友的爷爷从手术室里出来,就办转院,转到我这的医院。”
“嗯,好的舅舅。”
“嗯,先挂了吧。”
“好,舅舅再见。”
“拜拜。”
嘟——嘟——
“你舅舅在哪个医院?”
“晚月医院”
“那个不是富人专用的医院吗?”
“什么富人专用医院啊,都是那些人瞎说的。我爸最近还想把那个医院买下来,说是因为,我妈想让更多人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收费也减减。”
“你的家人真好。”
“也可以是你的家人,咱俩以后关系铁了,我家人就是你家人!”
林时曲看着夏知音,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知音继续说“好啦,万事俱备了,现在就等你爷爷出手术室了。”
“谢谢。”
“哎呀,都说了,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就少说谢谢,以后别说咱俩不熟这种扎心的话就行啦。”
林时曲没有继续说话,内心因之前对夏知音的偏见而感到愧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肤浅了,只是用表象就随意判定一个人,也许他并没有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