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米兰达,今天我看了一部电影,名字叫《我和外婆》。
这个电影编剧真不行,电影的剧情竟然让我觉得有些熟悉,肯定又是融梗套作。
我在商店里当售货员,收入还不错。
因为一个人生活,我存下了不少钱,目前的生活还算富裕。
我在福利院找了一个乖巧的孩子,以后我会自助他上学,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养老问题了。
今天店里来了一个帅气的顾客。
他说他是一名军人。
我们相爱了,但我不能跟他生下孩子。
为什么?
可是我为什么不能要孩子呢?
我想不起来了,我去医院检查过了,我的生育功能没有问题,可能是记错了吧。
我怀孕了。
这个孩子来得很突然,我们这才开始匆忙地准备婚礼。
我们去照相馆拍了一张合影,摄影师说我们很般配,这张照片被我洗出来了,我要一直将它保存下来。
婚礼就要准备妥当了,我太激动了,我觉得我就要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了!
婚礼需要邀请双亲。
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有双亲。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没有父母?!
既然没有父母,那我是从哪来的?
我开始陷入恐慌,我没日没夜地想,想不出来我就摔东西,我大喊大叫,我哭个没完。
我的孩子早产了。
我的丈夫受不了了,他决定要离开我。
他把我们一起新买的房子留给了我,但我不想呆在这里。
我觉得我无法照顾我的孩子了,于是我写了一封信给我资助的那个孩子。他叫泰德,虽然他只有19岁,但我会给他留下我的房子和财产,他生活不会有困难的。
我回到老房子里,把自己关进了我的房间。
我坐在床上,从白天坐到黑夜,我一直盯着窗外,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虚幻,我觉得全世界只有我是假的。
我是谁呢?
当我思绪放空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房间桌子上摆放着的一个旋转木马样式的八音盒。
“我什么时候买的这个?”
我不记得了,身边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是我不知来历的;脑子里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像是忘了来处的,被人强行塞入我脑子里的。
鬼使神差,我走到那八音盒面前,轻轻拿起了它。
我扭紧了它的发条,旋转木马开始转动起来。
我静静地听着,我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子了,这是《献给爱丽丝》。
随着旋转木马顺时针慢慢旋转着,一首《献给爱丽丝》演奏完毕。
脑海里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随着音乐被填补上,就像之前缺失了的拼图,此刻找回了丢失的图块,变得完整了。
我推开房间的门,门外是几十年后我家的样子。
我脑子里空掉的部分被填补上了,但我的心空了。
我无助地站在老房子中间,看着身边的一切。他们也许是真实的,只有我一定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如果我不曾穿越到几十年前,那么现在的我也就不存在;但如果现在的我不存在,也就没有人能够穿越到几十年前。
整个时间长河里似乎只有我是自为一环,其他人则都是有头有尾,找得到来处,问得出归途。
我想要去见见把我抚养长大的……等等。
那个男人叫什么?
他明明是叫约翰……可十几年前米兰达资助的那个孩子的名字却是泰德!
约翰坚持说照片上的那个人是我的奶奶,可作为现在的我而存在的费格分明是穿越到十几年前的我,米兰达生下的。不管是按照时间来算还是通过其他方式推断,米兰达都应该是我的母亲才对。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叫做“黛西”的女孩……
我来到约翰先生的养老院,再次与他相见。
他见到我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黛西?”
听到他对我的称呼,我脑中的疑惑又冒了出来。
“您叫我什么?约翰先生。”
“你在说什么呢,我的孩子?约翰先生是谁?你的病不是好了吗?”
我的病?他是指臆想症吗?
可我明明没有病,我只是一个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多余者罢了。
“约翰先生不就是您吗?难道您也老糊涂了?”
“唉,他们说治好了你的病,我还高兴了好久呢,没想到还是这样……”
“究竟怎么回事?您在说些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他还是认为我是个疯子,但我什么时候被认为是“治好了”?难道我越狱之前他们就判断我的病已经好了,可以放我走了?
不对,他们不应该认为我的病好了,在我走的当天早晨他们还在遗憾我的病情不见好转。
“我说黛西,你究竟怎么了?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您刚刚叫我‘黛西’?”
“是啊!不行,你还是回去继续治疗吧,我会帮你联系医生的。”
“您到底叫什么名字?”
“哦我的孩子,真是太可怜了!我是你的泰德叔叔啊!”
一时间,晴天霹雳。
我颤抖着双手从包里掏出之前“约翰”给我的照片,指着那上面的女人……
我发现那张照片上多出了一个人。
那是“我”的丈夫,那名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