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下,黎安嗷就叫了一声,抱着叫做地上就嚎,他被吓着了,一激灵那砖头直接砸脚背上了,陆泽洲吓得魂飞魄散,跑过来把鞋脱下来就看那脚背已经破皮的流了血,从到这一直冷静的陆泽洲站起来,照着马彪子的脸铛铛踢了好几脚,那女人疯了一样冲出来,就要扇他,被保镖拦住了
“你个小杂种,敢打你爹,那天就该掐死你”
她气的涨红了脸,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怒气冲冲的像是要咬断陆泽洲的脸
陆泽洲没理她,把哭着的黎安抱起来放到背上,就要走
“你欠我们家一条命拿什么还!”
陆泽洲再难前进一步,身子抖得厉害,猛地转回身来
“要不是你们见了我是男孩非要留下我,那人不会把我扔在这,我亲妈就不会难过到死!你们早就想掐死,不过二牛哭了,你们才没下手,我要干农活,住猪圈,没饭吃还吃过猪食!你们应该是没儿没女的命!是我命里有弟弟妹妹!你们才欠我,欠我三条命!”
那女人张大了嘴一脸惊惧,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起算命的神婆说的那句话
这孩子是富贵吉龙相,你们占了人家的运,以后是要遭报应的,好好对人孩子,能化凶呈吉
他们没听,今天成真了
保镖听了这话,又看看那孩子瘦弱的背影,一时气不过,照着地上软趴趴的男人泄愤似的又踹了两脚,才跟着俩孩子离开
上了车,黎安闹得更凶,他一只脚搭在陆泽洲腿上,一边不停流眼泪抓着陆泽洲说他疼得要命,疼是真的疼,不过哭是记忆里的恐惧,陆泽洲什么都惯着他,由着他闹跟他屁股后面收的烂摊子十个手指头都掰不过来,就一个原则不能伤着自己,他一作的伤到哪儿,陆泽洲肯定得疯了似的照死收拾他
哪怕现在陆泽洲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他也很怂的害怕,就是怕
“陆泽 洲呜,我疼死了,脚丫要断掉了,好疼,呜”
陆泽州也着急,早就拉下脸了,一脑门汗,捧着黎安血呲呼啦的小脚丫不知所措,黎安还要抱着他哭,委屈的要命
“不许胡说,没事的我们去医院,找医生,不怕,不怕”
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陆泽洲呜呜呜,要是断掉了怎么办啊,不能走路了怎么办啊呜呜呜”
黎安把脑袋埋在陆泽洲肩膀上对着他耳朵哭的可怜
“我照顾你,伺候你一辈子”
“不要你,你凶死了,刚才还要吼我,吓死我了,呜呜”
“不凶,不吼,以后都不吼,我把你当宝贝伺候着安安,我不凶”
黎安这才有些消停,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上辈子每次跟陆泽洲吵架离家出走都要把陆泽洲吓个半死,回来弄哭了自己,陆泽洲也是这样哄
我把你当宝贝伺候着 安安
“额,少爷,其实没有伤到骨头……,肿都没肿估计就是被砸破了,正好流了血”
听了这话,陆泽洲又低头去看,看是真的没有肿也没有青紫,才松了口气,他刚一抬头,黎安就扑了过来,小身子挂他身上了
“好疼吖,陆泽洲,你还要吼我,吓坏我了,我疼,我难受,还饿,我想哭”
说着又往人怀里蹭了蹭,搂的紧了些,陆泽洲也换了个他舒服的姿势,拍了拍他背
“不凶你,不哭,刚刚怎么不吃,还能撑住吗?我们回家吃?还是怎么?安安,嗯?”
虽然声音稚嫩,年纪尚小,可这个就是他黎安的陆泽洲,那个什么都惯着他的陆泽洲,可他重生了,陆泽洲没了他又得多难过
想到这,黎安吸了吸鼻子又小声的哭起来,也不理人,陆泽洲叹了口气,拿纸给他擦眼泪
“擤一下,乖,待会儿堵住你难受”
陆泽洲拍拍他背,黎安就顺从的擤了个鼻涕,没一会儿就哭累了睡着了,做了个可怕的梦
那是一条很冷的甬道前方昏暗不明只连着一扇门,不听闪烁交替的红绿灯成了黑夜里的晦暗颜色
黎安怕的要命,汗毛都要立起来但是就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推着他往前走,门打开入眼就是一张床,床上身着白衣毫无生气的人,那人面色青灰双手妥帖交叠在腹上,黎安走进一看,脑袋发蒙直接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一个字节都发不出来
他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好一会,才有人进来,那人双腿修长好像没有看见他一样穿过他就往床边走,是的直接从他身体里穿过
男人背影挺拓,却明显能看出他有些消瘦,甚至有些撑不起那件高定西装,黎安认得那衣服是他随手挑给陆泽洲的一件当季新款,男人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尸体
露出的侧脸凹陷眼神深情款款,那双宝石般漂亮的瞳孔发灰,盖不住的哀伤
像是着了魔一样摸着他脸颤抖起来,黎安看着那弓起的脊背想起了振翅的蝴蝶
“乖宝,乖宝,哥错了,不该跟你吵架的是不是,这好黑我乖宝最怕黑了,你冷了吧,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