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冥手中的盆子已经跌落在地,甚至在地上滚了几圈儿,水溅的泥灰到处都是。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
此时此刻的他满脑子都在想: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恨不得扣出他不能抠出一个洞来把自己埋出去。
第二反应才是震惊,我看到了什么?!他向来不近女色的白王殿下,一手握着少女的腰,嘴里还说着“继续。”两个人情态是耳鬓厮磨,十指紧扣,十分亲密。他错了,他不应该在门口,他应该是在墙底。他有罪!
“水洒了,臧冥。”听到盛水铜盆落地的当啷一声,望舒从容地掰开萧崇的手回首提醒道。
她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再说今天天气真好。臧冥像被她从容不迫的气势安慰到了,又恢复了自己王府贴身侍卫的理智端起盆子,转身就走,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经过臧冥的打搅,两人之间有些暧昧的气氛被打破。“我,……”萧崇昏昏然神智有些清醒,想挽回些情况。
望舒头也不抬,微凉柔软的指尖轻轻自他锁骨向下游弋,辛辣浓烈的草药香气让他在半醉半醒之间徘徊沉沦唤起他久远的记忆。
很久以前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守着他,长夜难明,一灯孤悬,女子潮湿温热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胸前衣襟。
他喃喃低语,“阿娘,阿娘……”他身上汗意淋漓濡湿了发丝,若不是凑近,望舒几乎听不萧崇在说什么。
冷的像杀了三年鱼的心也不禁有些软,没事,想想萧崇也不容易,幼年丧母,自己还会让他青年丧父。
不仅如此还要夺走萧氏的江山万里,遇到自己喜欢自己,也只能算他倒霉了。她轻柔伸出素白手指抚摸着萧崇皱起的眉心,想让他在睡梦中得到一点安心。
萧崇素来容易惊醒,睡得也浅,望舒的手微微一动,他便察觉到了眼睫微微颤动欲睁不睁。此时萧崇不愿睁眼,一是怕她心中尴尬难言,而是自己一时荒唐失措不知如何面对望舒,面对自己的是少女的哭泣,问责。
望舒果然与他见过的都城贵女都不同,迎接他既不是责骂也不是哭泣,她平静的一如既往。
望舒依在床旁,低声嘱咐,“殿下为了我,不顾安危,我自然也不能抛下殿下一走了之。”
说着还留下了一小瓶药,贴心地写好了用法用剂。
仅仅只是如此吗?你安慰我,明明也为我动容,也为我动了怜悯之心。萧崇想问出口,但他还是默默不语。
继续听着望舒的医嘱,收下了她的药,好歹,她还是关心自己的,自己在他心里为君唯有到底还是占据一席之地,光是这一点已经领先自己那个傻弟弟很好了。
然而白王不知道的,现在万贼家贼难防,他与望舒的流言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在天启传来。
而且大家各大酒店的说书人传播之下,大家都以为真,什么这个是白王殿下的贴身侍卫传出来的呢?!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