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几个铜板便在卖凉茶的小摊上打听到 镇上最大的酒家正是甘露居,此时正当饭点庭中宾客满座。掌柜一看她衣裙雪白,白玉攒头显而易见是个大主顾便不想把人往外赶。先唤小二把她的马牵下去喂了,再把温望舒领到还有空缺的座位前,正欲好声好气与她商量。
没想到,掌柜走南闯北的眼力果然没有辜负他,眼前少女掏出足金十两砸在他厚实的黄杨木柜上,咚咚两声,又是两锭黄金。“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用餐环境。”黄金十两是什么概念。黄金与白银兑换比是一比十,十两黄金相当于百两白银,而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一年花销不过二两白银。她这一顿最起码就吃掉了普通人一百五十年的花销。出手如此豪爽的客人可不多见,掌柜的咬着黄金笑的见牙不见眼,很殷勤请她上楼上包厢,让大师傅快快上七宝擂茶给这位贵客解饿。
顷刻之间,甘露居上下的客人便被清空,偶有几个不愿意的一听餐费全面也同意了,到最后只有一个包厢的客人不同意。温望舒只好亲自去会会,她相信任何人在她这张脸面前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包厢外是两列侍卫,可她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气势汹汹走到萧崇面前,有些奶气的少女声调故作跋扈:“这里是我的地盘了,你不知道……吗” 看到萧崇那张风神俊秀的脸,她就是有火也发不出来了,自幼她就有个坏毛病,喜欢看美男子,容易对美人心软。
多年以后萧崇仍忘不了那个素衣白裙,清丽如枝头明月初升的少女,他一遍遍问已经是禁军总领的冥藏,两人第一次相见时她的音容笑貌,衣饰打扮。她就像夜静天明里的一束曦光,猝不及防闯进他的余生。
眼前这少年郎容貌在她平生所见也是排的上号,她就有些目眩神迷忘了自己干嘛来的,想上手摸几下这俊秀少年郎的脸。于是她脸色肃然开口“公子,恕不相瞒,我是药王弟子。我看你的眼睛神光涣散,不能聚焦,恐怕是中毒多年的眼疾。”温望舒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白衣少年郎,就着新上八碟时鲜干果,四盘点心一口一个吃起来。美男子就饭,越吃越有。
多年以来还是除宫中御医之外第一个人说清他是中毒的眼疾,不说眼前这小姑娘替他付了饭钱,就是这几句话也引起了萧崇的兴趣。只是药王弟子,怎的又来一位。
他亲自给吃的太急的小姑娘倒了茶,请她继续说下去。温望舒把手光明正大放到萧崇眼唇旁,细细摩挲,边摸边问痛吗?萧崇到觉得无所谓。他本不喜欢与人在细微处计较,何况本朝男女大防并不严谨,又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看了半响在一旁侍卫忍无可忍当代目光下才说道。“此病虽然顽固却也不是无药可医。如果是我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取别人的一双眼换上;第二种先清余毒在请一位至少近神游的高手用自身内力为他苏生眼部经脉。''
温望舒亦十分惋惜如此俊秀的少年竟然目不能视,自觉十分温良发了好大的善心,毕竟神医谷的弟子是不出诊的。若不是那白王,她这么会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