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塔楼外江夜宸正在打坐,低沉的气压连一只飞鸟都不愿靠近。
老者走出塔楼,看了一眼江夜宸,开口道:“年轻人,万剑阁会护她周全,早些离开吧。她的试炼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结束的。”
江夜宸缓缓睁开双眼,“怕是不能听从您了,我的职责也是护她周全。”
老者见他如此执迷不悟,也不再劝告,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再次回到塔楼中。在顶楼的房间里,意识进入试炼的江卿忧悬浮在空中,安静地闭着双眼,却紧皱着眉头,看样子并不顺利。
江卿忧挥手甩出藤蔓,承受花盈月的重击,乘此机会,立刻趴起快速撤离。一股脑跑去,身后的威逼减少了几分。诧异地回头看去,花盈月止住了脚步。
虚幻世界里的江卿忧在连连接近花盈月的过程中,早已满身伤痕,然而花盈月的气势未曾削减本分。江卿忧凝视着再次被她打开的枝叶,脸色凝重起来。若使用光法术,倒也不至于到这种境地,纵使有再强的剑术,对这种敌人而言不过都是挠痒痒。
挨了这么多次重击,一点收获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花盈月的活动范围受到限制,在令牌周围五米以内。
奋力一搏的想法在江卿忧脑海里闪过,就算是今日死在这里,也不过是试炼失败。江卿忧在攻击再度袭来时,放弃防御,转而瞄准花盈月身后的令牌,集中所有法力,一击袭去。承受能力达到极限的江卿忧趴在地上,费力地观望结果——花盈月晚了一步,令牌如期被击碎。
逃过一劫的江卿忧长舒了一口气,沉沉地躺下。
一片寂静中,江卿忧感到身体在下沉,原本疼痛到麻木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过了许久,耳边传来雨水滴在竹筒上清脆的响声,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被某种力量抹去了记忆。
这糟糕的感觉令她猛然睁眼,此时此刻正身处在一间竹木屋中。清风拂过,屋外传来动听的风铃声。
“起来了。”
闻声望去,江夜宸竟从后院拿着斧头路过,在门外探进头来。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江卿忧赶紧起身,一边环顾四周的景象,一边疾步跟上江夜宸。直到走入屋外的竹林,才把这竹木屋观察个明白——木屋虽小五脏俱全,一间卧房一件火房,前院晾衣服,后院堆木柴。周围竟连一户人家都没有,这地方与世隔绝了?
只顾打量四周竹林的江卿忧一个不留神,撞上江夜宸,尴尬地指了指周围,“这是什么地方?”
眼前的江夜宸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真的是越来越有眼光了,指的这竹子很健壮,就它了。”说着将斧头轮向它,可那姿势十分别扭,好像他平日拿的工具并不是斧头。
残留着他斯文记忆的江卿忧,只觉得现在他很滑稽,实在无法直视,试图阻止他。在触及竹子之际,这被砍得惨不忍睹的竹子拦腰折断。受到惊吓的江卿忧猛地钻入江夜宸怀里,偷瞄了几眼倒地的竹子。好奇怪,我哪来的力量?以前也是这样吗?
又是江夜宸笑盈盈地调侃:“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在我砍竹子的时候不要碰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倒下。”江卿忧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你睁着那两大眼,看不到切口平整,不是由你粗糙的技术砍断的吗?真是信口开河,这个家没我得散!
以江夜宸的技术,将竹木切成一段一段得怕是很难,他费力地向小木屋拉去。发现自己特异技能的江卿忧跟在他身后,将竹木一段一段切开,只有一节在他手中,剩下的揽在怀里呼哧呼哧地抱回家。
荒谬的折腾过后,江卿忧疲惫地坐在桌前。待饭菜端上,就开始情不自禁地狼吞虎咽起来。明明是熟悉的饭菜,在竹筒中焖制后多了几分竹子的清香。一没忍住,吃得有些饱。直到夜幕降临,躺在床上,她还是觉得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怪在何处。
依偎在江夜宸怀里,不由自主地问道:“咱们以前也是这样?”
“当然了,”江夜宸搂得她更近了,她也随意地搂住他的脖子。
江卿忧的鼻尖贴近他的脖颈,浅浅的气息轻拍着在那里,闻着他散发的淡海水和木质清香混合的体香,安稳入眠。殊不知呼出的热气,让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