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出事

第二天早上，齐念出门的时候，自行车已经修好了，嘴角不由一扬，心情别样的好

骑着自己十五岁生日礼物，他送的，也是他修好的，齐念脚下蹬的飞快，半个小时不到进了学校大门

几乎是踩着铃声进了教室，刚做好，林尔岚凑了上来“念念，今天五点半，后校门集合”

“尔岚”齐念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唇“我可能去不成了，要不然你跟大姐说一声，我就不去了”

“怎么了？”林尔岚一阵好奇，问题是，这种事齐念一向不缺席的

齐念沉默了，她不想这样下去了，她觉得，再也不想让那个人生出一丝失望，深吸口气“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用最好的成绩毕业，我想进入冰城最大的经济法大学”转头，一派认真而向往的说道

林尔岚惊住了，她从来不怀疑齐念的头脑，不怀疑她的聪明，可那个什么经济法大学她也只是在财经报道上见识过一次，听所，是冰城最大的一坐大学，先不说学费，光是录取分数就高的吓人

可是看着齐念那摧残的眸光，多少年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如此的齐念，不由弯唇一笑“好，我支持你”

一早上，齐念都在认真上课，尤其是李慕白所带的数学课，几乎每一道题她都能运用各种方式换算出来，可是，如果她知道，下午那一场集合会造成让她后悔的后果，她一定会跟着去，拼着被李慕白训斥的后果也要去

晚上七点，齐念刚写完作业便接到一个电话，顿时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往后推了一下，拿起书包冲出房间，下了楼打了个车“师傅，去崇恩医院”

一路疾驰，可齐念还在不停的催，眼泪都快要调出来了，等车子刚挺稳，扔下一百块钱也不让找了，冲进了医院

重症病房走廊，熙熙攘攘站这几个人，一对中年夫妇相拥抱头痛苦，他们是林家夫妇，也是林尔岚如今的养父母，没错，林尔岚也是索菲亚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初一那一年她们相遇，认出对方

听着那痛苦刺耳的哭声，那一声声质问，那一声声嘶喊，林家夫妇崩溃了，她也要崩溃了

突然，一个人冲了过来，身上染着血“念念”痛哭中嘶吼出声，抱住齐念像是找打了最后浮木

齐念脚下打晃，有种飘乎乎的感觉，好半天才看向抱着她痛哭的李亚楠，嘴巴干涩“她…她人呢？”

“念念，尔岚死了，尔岚死了，她死了，那些畜生，她们居然找了好多社会上的人，那么长的…，就在这…在这…捅透了”李亚楠失魂落魄的抬头，看着齐念囔囔道，手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齐念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死了…她死了…她那么年轻，她说了要跟自己一起高考，她说了这一辈子都要和她在一起，她永远不会抛弃自己，为什么死了…她怎么可以死

“尔岚”好半天，齐念像是才找回了神智，歇斯底里发出一声叫

夜晚，城西一片城农村都被戒严，能看到忽闪的几辆警车，拉开警戒线，一个个身穿制服的人穿梭不断，每个工作人员忙的焦头烂额，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现在的孩子是怎么了，这一天之内居然死了两个人，还都是在校高中生

一身卫衣的齐念就站在不远处，球鞋一片泥泞，戴上了帽子遮去半边脸，手紧紧抓着背带泛出了白色，抿着唇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第二天，各大报纸刊登头条，惠阳高中一名在校高中生与她校学生在城西废旧化工厂斗殴，被刺身亡，而当天晚上，另一学校的女生，也就是与死者斗殴的带头者，因为不到起诉年纪，被囚禁家中等候提审，却死在了离废旧工厂不远的城农村村口，死状凄惨，脖子被刺数刀

天一亮，齐念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她那凌乱的狗窝，而是一间豪华的客房，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呼噜一下翻腾起来，戒备的看着四周，正好与沙发上一身冷戾的男人对上眼，那双眼睛，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甚至带着野狼般的狠意

齐念下意识的浑身紧绷，脸上闪过恐慌“老…”啪…话还没说完，一声响亮的脆响将她震得头昏眼花，人已经从床上翻了下去，跌在地上，左脸火辣辣的疼着，却不敢抬头，紧咬着唇瓣

李慕白俯身看着她，语气冰冷，一字一句“齐念，你好大的胆子，真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对不起”齐念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喘息了半天，才吐出三个字

李慕白顿时爆发，扯住她领口将人提起来，目眦欲裂，充满戾气“对不起？这是一句对不起能抵消的事情吗？齐念，我教你的东西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你能耐了，你本事大了，敢杀人了？呵呵，齐念，告诉我，什么感觉？你用刀子捅破她喉咙，刺穿她肚皮是什么感觉？”阴冷的笑显得狰狞，以往的优雅温和消失不见

随着李慕白说一句，齐念脸色白一分，喉咙处不断涌上恶心，不多时侧头干呕起来，害怕，恐惧，恶心，冰冷，阴森，痛苦，绝望，这便是她的感觉，这便是她的心情

李慕白眼里闪过心疼，可脸上一片冷煞，他如今有气，有怒，想将眼前人打死的心情都有了，她怎么可以，怎么能敢？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是眼前人做出来的

不顾齐念脸色苍白透青，李慕白拖拽着她，一路就那么拖着，不顾齐念尖叫挣扎，不顾她痛哭流涕，一直拽进了浴室，将她往浴缸里一压，拿起莲蓬头开着冷水，对着她脑袋喷洒

一个激灵，齐念跟只鱼似得扑腾起来“啊…老…老师咳咳…老师老师…啊…放…放咳咳”不管她怎么挣扎都逃不开，冷水灌进眼睛，鼻子，嘴巴，恶心窒息淹没着她，她哭喊，她尖叫，她呼吸困难，不断咳嗽喘息

不知道多久，她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身子软成了一团，不断沿着浴缸往下滑，水突然停止，头皮一疼，被人扯着头发有往外拖，有一声尖叫，伴随着哭喊，这样的李慕白好陌生，好恐怖，好阴冷残虐

等将她拖到客房里，李慕白狠狠往她屁股踢了一脚“跪起来”居高临下冷声呵斥

齐念一刻都不敢犹豫，端直跪好，一身狼狈，披头散发，眼睛已经红肿，却不敢抬头去看那个男人

李慕白冷冷一笑，扯开领口，又解开皮带，呼哧一声…皮带凌空转了圈绕在了手上

“齐念，机会我给过你，你自己不要，你自甘堕落，以往逃学打架我都觉得不过是你们这个年纪孩子们的叛逆，可你如今…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呐”昨天半夜，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正是关于那两起谋杀案，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齐念，当他赶到她的住处，大门没关，人也喝的不省人事，茶几上有一封信，是给他的，当他看完，心痛，疼惜，愤怒逼得他差点当时将人掐死

齐念听着他的话，心里一寸寸碎裂，她都懂，她懂，杀了赵珍惜她没有后悔，只有害怕，她怕再也看不到李慕白，她怕再也得不到他一丝关心，她怕…她怕的很多，却发现，全部都关于李慕白

“kz脱了，跪地上撅起来，今天我不说打你几下，打到我认为够了为止”李慕白突然冷声道，让他放手是不可能了，这个孩子不论何时都能轻而易举牵动他的情绪，可教训是必须给，甚至，要狠，特别狠

齐念一听，心里又一瞬间活过来了，他还愿意打她，证明还是要她的，突然哭出了声，手上却没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