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李永钦来给钱锟发消息：帮你问到了戒指的价格，我让他们加急，应该不用一个月就能做好。后面又加一个跨年才能说的玩笑：不过从时间维度上来看，锟你得等一年才行。
钱锟的鼠标从电脑屏幕上的数字最后一位数起，一共六位。
六位数。
确实贵了点，钱锟的手在桌面上像弹钢琴那样无规则地敲了几下。就这两个戒指快要赶上他辛辛苦苦工作几年的工资，够他换一辆开到市政局楼底下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好车，够给他和沈舒意的房子翻修。
或许也能够换沈舒意的开心。
想到这里，钱锟倒也没什么犹豫的，把自己的卡号发给李永钦：辛苦你了。
肖俊从办公室门口走进来：钱锟同志，又抓到你上班时间摸鱼，你今年批评与自我批评里是不是得写一笔这个。
钱锟抬头看他，觉得好笑：写了也是给我自己看，写不写有什么区别？
肖俊一下子就泄了气，把文件放他桌上，开始抱怨：最近上头又出新政策，你说烦不烦，一天到晚改改改。每次改革都是在打自己之前的脸。肖俊的怨气好像能现形，他们之前的为了新一次的招标花了很大的功夫，结果新政策说来就来，之前那么大的努力等于白费，大家很难没怨气。钱锟摆手让他别说了，隔墙有耳。
他们只有服从、服从、无止尽的服从。
只有不停往上爬才能摆脱服从的魔咒，自己制定规则，让别人来服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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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钱锟跟肖俊刚从市里开完会回来，时间不算早，两个人干脆跑到外面吃午饭。
话说回来，锟哥。肖俊手机上刚答应沈稚要和他一块儿吃晚饭的消息，问道：你跟我嫂子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我等着当你最帅伴郎呢。
钱锟脑子里还是刚刚开会的内容，听到这类话题心情莫名变好，跟肖俊开玩笑：最帅伴郎得看你给我多少份子钱了。
那得看我年终奖能拿多少吧，我今年都没请假，全勤！应该能高点吧。肖俊又把皮球踢走，想起沈稚，小心翼翼地问道：锟哥，你对你表妹什么看法？
钱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肖俊这小子什么意思，哪里有人这么问问题，干脆直接把心里想的话对他说：她眼光还不错，就是不怎么样。
这什么话！肖俊急了，让钱锟赶紧解释清楚他这没由头的矛盾文学。
很简单啊。钱锟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眼光还不错，说明她挑的人长得周正，为人也不错。不怎么样，是说明......
说明什么？肖俊急得要凑到钱锟旁边。钱锟看他这样，也不好直接把损他的话直接说出来，这人脑子不太灵光的话就不能说。话到嘴边就兜了个圈子：说明......说明这人慢热呗。
慢热怎么了......肖俊戳戳自己碗里的菜，再慢热他也付出一片真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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