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论是他突然意识到的，他可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人，一般来说都是用最高效最简单的方式去杀人。
比如说一刀划开动脉，或者扭断脖子什么的。
可是看着地上的尸体，骨骼断裂外露，血肉模糊，脖子被巨力扭了两圈，尸体从大腿根开始被撕裂，到脖子结束，被硬生生地撕成了两半。
死相已经不是凄惨了，连起码的人形都没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杀过一个人。
甚至对这种战斗方法产生了…迷恋？
“不可能，我怎么会这样？”他紧锁眉头，却始终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上这件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这是一件名副其实的“血衣”。
被血彻底染红的衣服。
ID卡已经到手了，但千手凌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返回监控室关闭了音乐。
吵的有点烦躁了。
死在这里的两个人倒是挺符合他的手法的，第一个人毫无疑问是最轻松的，被一刀毙命，一丝痛苦都没有，第二个人虽然身体被羽赫切割成了两半，但是伤势过重，估计本来就感觉不到痛苦了，后面还被补了一刀，完全没事。
千手凌间把第一个人的衣服扒了下来给自己的换上，暗黑色的作战服和防弹衣很符合千手凌间的审美。
“我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他必须要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确实经常脱线，也做出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甚至按照心情行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一出是一出。
可这不代表他喜欢在被人莫名其妙地操控下做出决定，就比如现在。
有了ID卡，实验室的大门很轻易地打开了，“啧，果然跑了。”作战车早已空无一人，他按压下想要使用空之律者权能追击的欲望，迅速隐匿入了黑暗。
“是的，目标逃脱了。”办公室的男人浑身冰凉地接着电话，“……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抖着手喝着热茶，期望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啊……”他苦笑道，抚摸着放在抽屉里的手枪。
“给我发布最高通缉令，千羽学院高三学生，林音，追捕理由保密，提供精准信息者奖励一百万元赏金，抓住者奖励一千万赏金，给我在暗网和杀手网络发布赏金，数额五千万，生死不论，提着脑袋来见我也行，再把任务发到特殊作战旅，给他们配备最好的武器和资源，开放权限，给我逮住他，另外调动我的所有权限，把长空市给我，封城！”
他下达了命令后瘫坐在椅子上，如果这一次再失败，甚至逼得林音加入了崩坏，毁灭长空市，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可是他又不得不做，一方面这是投票表决，认为林音绝对不能继续存在下去，另一方面也是害怕这股力量的暴走，这颗好用的定时炸弹与其让他在关键的时候突然爆炸，不如乘着现在稳定的时候，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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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估计是千手凌间最受欢迎的时候了，整个长空市大约有两万个人正在追随他的脚步，企图发现他，欢呼，然后带着“偶像”去换钱换名声。
“咳……”轻微的咳嗽声传来，千手凌间面无表情地扭断了眼前这个杀手的脖子。
这是他杀死的第八个人了，短短的半个小时大量的人员突然开始搜索他，电视上则是给他安上了罪名，一级危险人物，连奖惩，生死不论这种东西都出来了。
“不知道李银素会不会受到影响。”林音有些惆怅地看着大电视，“你关心她干什么？我们自身都难保了，天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我的项上人头。”千手凌间毫不客气地骂道，“有空担心那个傻子，不如想想我们怎么跑路。”
“李银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千手凌间，你应该是知道的。”林音说道，“如果她出事了，那我就没有家可以回了，你有高槻泉，有莱特，有你的生父千手佛间，义父有马贵将，我只剩下李银素这一个亲人了。”
“啊行行行，你别吵吵了，要是她真遇到什么麻烦，我帮她处理一下，行了吧？只限一次哦。”千手凌间挠了挠头发答应了下来。
假如是高槻泉遇到麻烦他一定会出手，至于其他人…算了，毕竟共享一个身体，不太过分的事情就帮一下吧。
“那就拜托你了，另外封印千万不能解开，我总有种预感。”
“要是真把那玩意解开了，会出现无法挽回的事的。”
“你当我是傻子吗？这种事情需要你来教我吗？”千手凌间不耐烦地说道，“没事就赶紧走，看到你我就烦。”
“……好吧，祝你好运。”林音点了点头消失在了原地。
千手凌间跳了下去，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老板，来一碗面。”千手凌间把手枪放进口袋里，匕首滑进袖子里，尽量把存在感隐入人群。
他就是单纯的感觉饿了，即便他可能根本不需要吃东西。
身体的能源有空之律者的核心其实压根不需要补充能量了。
但是他怀念那味道，自从出来以后就吃了一串糖葫芦，还是没味儿的那种。
对于喜欢享受美食的千手凌间来说，这太折磨了。
热腾腾的面被端了上来，憨厚的老板看起来十分和善，“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唉。”千手凌间表情微妙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小兄弟，有什么烦恼吗？”老板热情地坐在了千手凌间的旁边。
“嚓。”刀锋出窍的声音从袖子中传来，鲜血喷涌，千手凌间抓着店老板的头砸碎了那碗面，“下毒的面给我吃，够胆的。”千手凌间冷哼一声，擦了擦了本就干干净净的刀重新塞进了袖子里，大步离去。
只有被割断了喉咙的老板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不大一会儿死在了那里。
“你们一起上吧。”千手凌间扭了扭脖子走出店说道，“我受够你们这帮臭虫了，一直跟着我，差不多得了，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
七八个人从各自的藏身处走了出来，“我们先杀了他，然后再讨论分配的问题。”
“没问题。”
“赞同。”
“一群蠢货，这么确定吃定我了吗？”千手凌间露出狰狞的笑容。
三分钟后。
千手凌间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小巷子，只留下地上横七竖八，死相凄惨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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