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自然不会回答奇鸢的问题。
她将匕首压得更近了些:“跟我走。”顺手,穗禾封印了奇鸢所有的灵力。
奇鸢也没有反抗。
两人化作流光消失了。
璇玑宫。
“穗儿?”润玉的神魂似乎终于从九霄云外飞回来了,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扩大:“你这是…”
他看着被穗禾控制住的奇鸢,问。
穗禾瞪了润玉一眼,寒声道:“你忘记你是怎么承诺我的吗?”
“夜神殿下如今竟也说话不算话了吗?”
润玉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沉默苦笑。
见他这副模样,穗禾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她不再理他,只将奇鸢往边上一推。
“奇鸢,不,暮辞是吧,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奇鸢眼底闪过奇异的光芒,他语气复杂:“穗禾公主,你想要谈什么?”
“自然是谈一谈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
穗禾将润玉冷落在一边,径直坐下了。
“我不久前也曾去过魔界,与鎏英公主缘悭一面,虽然那时候拿了点小小的不愉快,但我内心里,还是很佩服这样一个英姿飒爽敢爱敢恨的奇女子的,只是可惜…”
说着,穗禾摇了摇头:“她却所托非人。”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爱人,如今已经成了天后手中的傀儡,手中更是鲜血淋漓,不知她会怎么看你呢?”
奇鸢抿了抿唇,他的脸色带了点青黑。
倏而,他又冷冷笑了起来:“公主与我又有何不同,不都是依附于他人生存。”
“我与你当然不同!”
穗禾的声音坚定。
“至少我比你有价值,我也比你幸运。”
至于幸运在哪,奇鸢看了一眼从进殿到如今,就只说了一句话的夜神殿下,他默默叹息。
这一局输的不冤。
谁又能想到,平时毫无关联甚至势同水火的两个人,私下里竟然关系密切呢!
奇鸢这段时间一直在下界监视着洞庭湖的动静,没有上天界,但是夜神与水神之女婚约解除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之前,他只是一听而过,可现在…
这件事莫不是有他们两人的推动。
至于原因…不言而喻。
看来,他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否则穗禾公主怎么会将他直接带来璇玑宫,又将她与夜神的关系无遮无掩地展示给他看。
只是…
“公主殿下你想要怎么做?”
穗禾笑了:“我想怎么做,全都取决于你的选择。”
“今天你在洞庭湖看到了什么?”
奇鸢沉吟:“…什么都没有,洞庭湖一切正常。”
穗禾闻言,就啪啪拍了两下手心:“你不愧是最后的灭灵族人,果然聪明。”
“我很想知道,天后究竟是拿什么控制了你?”
提到这个问题,似乎触及到了奇鸢的痛点,他的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下,分明带着浓浓的惧意。
这令穗禾更加好奇。
“怎么,不能说吗?”
奇鸢摇头,良久,才有四个字从牙缝里面硬邦邦地挤了出来:“尸,解,天,蚕。”
尸解天蚕?
穗禾闻言也是悚然。
这可是上古之时的秘术,虽然可以延续寿命,但也狠毒,受术者就只能被施术者所控,一旦遭受反噬,那就是全身经脉断裂而死的下场。
难怪…
奇鸢对着荼姚言听必从,甚至甘愿拿自己的血肉来炼制灭灵箭。
穗禾恍然。
随即,她又冰冷一笑。
她这个姨母还真是心如蛇蝎,竟然连这种狠毒的秘术都有涉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