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写月将眼中的深意收敛起来。
他从马车上下去,直奔三人所在。
不管是白风黑息还是玉无缘都是耳聪目明的主,三人一早就察觉到了来人。
风夕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风写月的马车,但她当时被围攻,也抽不出心神来关注这边。
丰息其实也认出来了,但他只是淡漠的一瞥。就算是风夕的哥哥,那又如何?
玉无缘倒是真的不识来人身份,于是只是立在原地,不动声色又温和地笑了笑。
“哥哥,你怎么在冀州,是来找我的吗?”
风夕首先迎了上去。
“你这个没良心的,直接将我丢在了韩家,之前不还说让我等你吗?”风写月没有说实话,只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
这里也确实不是解释的好地方。
风夕却有些心虚的垂了垂眼皮:“这不是有事情耽搁了嘛。”
“那之后呢?就把我给忘了?”
风写月好悬没给她气笑。她这个妹妹真的是在江湖上玩野了。但有什么办法呢,都是他给惯出来的。
风夕被风写月说的脸颊微红。
她好像,貌似,确实是把她哥给忘记了。
这都还要怪那只黑狐狸,嘴上说的好听,是去查探断魂门的底细去了,实际上呢,还谋夺了尚家的财产,气得她连哥哥都给忘记了。
想到这里,她又暗暗瞪了黑丰息一眼。
但很快,她又重新换上了笑颜:“哥,我给你介绍,这是玉无缘玉公子,人称天下第一公子的那个。”
风夕指着玉无缘像风写月介绍。
“玉公子一言息干戈一事已经流传开来,风然也有所耳闻,却没想到,有幸能在此见到玉公子,果然名不虚传。”风写月朝着玉无缘抱了抱拳。
“风然公子言重了,风然公子何尝不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而我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罢了。”
玉无缘回以悠然一笑。
然后他话锋一转:“况且当日还多亏了丰息公子出手,否则,商州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撤军了。”
风夕接口道:“玉公子也太自谦了,黑狐狸又哪里比得过你。”
这话里话外的,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比不上玉无缘了。这死女人,也不看看这些年都是谁在为她收拾烂摊子。
黑丰息的脸色当下就是微变。
但他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我确实不如玉公子远矣,从来闻得天人玉家之名,既然已是天人,我这凡人如何能比的。”
黑丰息在“天人”二字上加了重音,然后如愿的看到了玉无缘的笑容浅淡了三分。
天人?
他在心中哂笑一声,天人又是那么好当的吗?
所以,这个“天人”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
玉无缘的变化虽然微妙,但风写月还是有所察觉,他不禁在心里暗自思索起来。
看来,确实得好好查查玉家了。看今日的场景,这个玉无缘可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啊。
一时间,除了风夕,其他三人都各有心绪。
再加上夜色已深,几人也没有再聊下去的欲望。
四人于是结伴回了马家。
毕竟,那本缴获的马家秘籍不还得还给人家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