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直到我们开学的那一天都没回来。
她竟然连纸条也不留?
果然,父母是真爱,孩子是个意外。
为了找我爸,选择性忘记了自己的一儿一女。
我和西里尔两个被遗弃的孩子——多少次了都,伟大的辛妮女士,你可长点心吧(当然我不敢在她面前说这些,我害怕第二天自己会成为她亲爱的保加利亚玫瑰的肥料)——在火车上被特伦斯和欧若拉收留到他们提前占的车厢里。
“辛妮阿姨终于不要你们了是吗?”欧若拉幸灾乐祸地说。
“别问,问就是恋爱脑一个。”我闷闷地说。
“我看她不像,”欧若拉说,“她倒是像那种活埋她的追求者的人。”
“是啊是啊……”
西里斯•布莱克是勇士无疑了,单凭这一点他就必须得进格兰芬多。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他怎么追到我妈的。
“假期怎么样?”西里尔冲着特伦斯抬了抬下巴。
“糟透了,我爸疯了。”特伦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打了个哆嗦,“一个暑假我不是被他监视着熬魔药就是被逼着背魔法史,简直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两门你不是及格了吗?这可是魔法界的一次重大飞跃,你爸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可是记得上次上学期特伦斯求着我和西里尔补课的情景,最后在他硬着头皮答应我们夜游时可以拉上他垫背的要求后,我们才愿意腾出对付韦斯莱双子的时间拽着他去图书馆复习。终于,他在我们两个因为他的愚蠢快气疯的三个星期过后的期末考上,终于让这两门得到了从D到A的飞跃。
“他一直对你们两个的名字反应很大,还说不能让我在辛妮阿姨的孩子面前丢脸,就莫名其妙的加大了学习量。听说我求着你们补习,他差点气死。”特伦斯说。
“我怀疑达瑞叔叔追过我妈妈。”
我了然地说。
“那肯定是一段屈辱史。”
西里尔同情地说。
“达瑞叔叔要是是个其他学院的,谁也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活到现在。”
欧若拉从她心爱的变形书中抬起头来。
这么看爸爸更神奇了。
西里尔:“父亲决对是个勇士——”
我:“还得有足够的耐心——”
西里尔:“强壮的体魄和高超的防御技术——”
我:“还必须是颜值天花板——”
西里尔:“不然我宁愿相信是迷情剂的作用,让辛妮女士喜欢一个男人简直可以记入霍格沃茨校史了。”
“开玩笑!西里斯•布莱克当年可是霍格沃茨的校草!”欧若拉啪地一下合上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即使现在变成这样,上学时也是很受欢迎的——”
“是啊,欧若拉•扎比尼。”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车门突然被打开,滑动门与墙壁的撞击声把我们四个吓了一大跳。
“干什么……妈妈?!”我和西里尔警惕地站起来做出准备攻击的姿势,看见面前的人又变成了一副见了斯内普跳芭蕾的场景的样子。
“我今年是你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该改口了。”她勾了勾嘴角,冲欧若拉和特伦斯僵硬的‘辛妮阿姨日安’点点头算是回应,“还有就是,”她毫无负罪感地迎着我们越来越不可思议的目光,“之前没有时间所以没和你们说过我要来霍格沃茨任教,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话音刚落,火车开始慢了下来。
“终于到了,这次火车速度可真快。”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还不可能到呢,你的脑子是从巨怪身上移植的吗?”妈妈温柔地问候完我的身体状况,就转身准备出去,“我去找司机,别乱跑。”
火车越来越慢。车轮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风声和雨声比以前更响地撞击着车窗。
我紧跟着朝过道望去。整个车厢里,无数颗脑袋从隔间里好奇地探了出来。
火车咯噔一下停住了,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准是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接着,没来由地,所有的灯都灭了,我们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特伦斯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听起来十分紧张。
妈妈应该已经出去了,我听到她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
我摸索着想回到座位上,结果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听见西里尔倒抽一口冷气:“维西尔!这是我的脚!”
“梅林,抱歉!我们先坐下。”
黑暗中我们两个互相搀扶着,在欧若拉和特伦斯的帮助下找到了原先的位置。
“你们说是不是车子坏了?”特伦斯的声音有点颤抖,我突然想起,他从小就特别怕黑。
黑暗中传来刺耳的吱吱声,我看见了欧若拉黑乎乎的模糊身影。她正在车窗上擦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往外面张望。
“好像有人在上车,有东西在动……”
“谁会在这个时候上车?”西里尔说着也凑过去看。
“我点个灯吧,现在这样实在是不方便。”
我掏出魔杖,变出来一个光球,它瞬间把我们的车厢照亮了。
以至于我们把现在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门口站着一个穿斗篷的身影,又高又大,差点儿碰着天花板。斗篷下伸出一只手,灰白色的,阴森森的闪着光,似乎布满了黏液和斑点,就像某种死了以后在水里腐烂的东西。
太棒了,摄魂怪。还是能清晰地近距离观察它的样貌的那种。
这真的不是一个开灯的好时机。
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我们,这寒意让我忍不住抱紧身体,试图能够让身体回暖一点。
压抑……十分压抑……好像失去了感知能力。
喘不过气来……
直到门口的高大影子飘走,车厢温度慢慢回暖,我依然感到难受。
没多久,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又开动了,灯也重新亮了起来。
“怎么样各位……”特伦斯的声音实在是颤抖得厉害,但是他的第一句话仍然是关心他的朋友们有没有出什么事。
“我还好。”欧若拉担忧的看着我们,脸上的苍白之色却被我尽收眼底。
“还在可承受范围内。”西里尔摇摇头,但是他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
我:“你们的脸色很苍白。”
西里尔:“你也是,但是我身上只有一个巧克力蛙。”
“和巧克力娃有什么关系?”
“多看点课外书,特伦斯。巧克力在这种情况下简直是斯内普的洗发水。”
“和斯内普的洗发水一样不管用?你这比喻也太不恰当了。”西里尔把巧克力蛙递给特伦斯,因为他的情况看起来最糟。
“我觉得洗发水在他眼里就是违禁物品,他肯定没用过,所以洗发水会对他的形象有很大的帮助也一点也不矛盾。”我抓住西里尔的手,“现在我们去买点巧克力,我要死了。”
“那我们最好去找找辛妮阿姨,她刚才出去了,如果时间不够的话她可能会直接撞上摄魂怪。”欧若拉哆嗦了一下,“我不敢想,摄魂怪是没有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