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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翔霖:屏障

一半冰雪尘封,一半盎然生机。神界已经许久没有今日这般的热闹景象。众神随意攀谈着,手边都有枝来自睡神修普诺斯府邸门口的罂粟花,花的主人正靠着巨大石柱,动作缓慢地分着。旁边站着神使赫尔墨斯,正笑着招呼前来的神祇,“一朵花换您一场梦境,童叟无欺。”乐音自里拉琴下泄出,初闻哀伤宛转,细听却不难听出其中欢愉。乐神俄耳甫斯神情愉悦,毫无遮掩。他身旁坐着酒神狄奥尼索斯,穿着盛宴才能见到的赤红狐狸皮,脸上同样带着笑容。冥王哈迪斯和爱神埃罗斯刚用梦境同神使交换完罂粟,睡眠对神祇来说并非必要,这就使得梦境格外珍贵。冥王的梦境更是少之又少,皱着眉还未抱怨,似乎想起了什么,抬眼对上爱神的笑容,“一个美梦换一件美事,不亏。”或许真的是天大的美事,笑声此起彼伏。花卉女神轻抬起手,曼陀罗倏地绽放在半空,艳红一片之中,冰棺被染得好似淌血,让人心惊。这是一场神的葬礼。玛门的死在众神的意料之中。这位喜爱金银财宝的恶魔制造了无数的杀戮,他令物欲在人类的心中滋生,贪婪成性。弱小的人类在这个宇宙中被视为宠儿,玛门的恶行自然不被允许,于是神罚降下,掠夺而来的宝藏在眼前消失殆尽,玛门目眦尽裂,大肆对着众神施下诅咒。他就像人类书中所描述的那般邪恶,但仍然无法阻止自己的陨落。信徒的祈祷始终萦绕在耳边,他们祈祷财富也祈祷和平,陨落之际,玛门仍未理解宙斯当初所言:对人类而言,和平高于财富。“不会的,不会的,那些愚蠢的人类根本拒绝不了诱惑”,他突然痴笑,近乎癫狂,“我只不过是将他们的欲望放大,若真是清白无辜,又为何轻易被挑起杀戮,可怜我天真,只是为那些渺小的渣滓做嫁衣。”绝望的笑声里,宙斯落下一眼,那是无尽的怜悯。乐声骤停,众神注视着冰棺,不甚在意地将罂粟抖落,当是悼亡。曼陀罗和罂粟花交相摇曳,在复又响起的激昂的乐声里,酒神抬手打了个响指,酒杯像是起舞的侍女,羞涩落进诸神手中。葡萄酒的芳香沁人心脾,陨落的神祇被抛诸脑后。葬礼轻飘飘地落幕。冥王是个直性子,举着酒向宙斯行礼,“玛门已经陨落,还请主神收回对天空之神的惩罚。”“玛门确实推波助澜,但起因并不在他,他因贪婪生又因贪婪亡,已是赎罪。我与乌拉诺斯定下百年之约,自是不能打破。”天空之神乌拉诺斯,曾因失误破坏了与信徒的约定,信徒们推翻神坛,大肆讨伐。天空之神被宙斯惩罚镇守无名山脉,约下百年。神界的山巅见不到太阳,信徒们以此来咒骂天空之神是不幸的化身。那些咒骂声震耳欲聋又滔滔不绝,睡神被吵得清醒,将酒神让他搬来的酒往石头上一放,“你就这样每天听他们鬼叫?”天空之神摆摆手,只觉寻常。旁边的乐神安顿好他的琴,开始向冥王身后张望,惹得冥王哭笑不得,“三头犬没来,来了你也吵不过他。”乐神撇嘴,“不用你说,闷骚的阴间之王。”天空之神好奇地看向他们,神使兴冲冲地同他解释,“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的神界不可说被俄耳甫斯发现和卡戎打听凡间八卦,在冥河旁一站就是一整天,可有意思。”乐神乐呵呵地补充,“他还强制要求三头犬陪他去人间看球赛,真可怜啊三头犬,哈迪斯.哪天要是三头犬奋起反抗,我会去给你弹琴的,好让三头犬早点战胜你。”乐神的琴声能使神陶醉,变得温和平静。冥王暴起伤人,被乐不可支的天空之神拦下,他身后乐神和神使正喜气洋洋地交换情报。酒神看得好笑,侧头好奇地问,“误,你说,你兄长和哈迪斯谁是冥界第一神?”睡神哈欠也不打了,直直盯着酒神,似乎在思考一棒子让他也在冥河睡一天的可能性。爱神姗姗来迟,手里是刚从花卉女神那儿取的花束,漂亮得很。天空之神招来阵风,将花束妥帖地置于山巅处。“怪不得人间都说埃罗斯是浪漫的代名词。”睡神拿着花束啧啧称奇,爱神并不在意,他的辖域里有许多不听话的孩子,夜里闹起来简直头疼,修普诺斯这种乖乖睡觉的神,真可爱呢。其他神对这种宠溺已经习惯,安置好属于自己的花束,就各自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等着酒神分酒喝。一放松,话就多了。从玛门的葬礼到各自辖域的奇事,说不尽。乐神苦着脸,“赫尔墨斯,真的不能催眠我嘛,上次阿瑞斯宴会上的夜光贝真的很馋人。”神使公事公办地摇头,“你上次的梦境里差点把自己的琴啃了,我看你就是什么都想吃。”冥王适时地送上嘲笑,“这点你倒是和三头犬不相上下。”话说今天怎么没带三头犬出来?”酒神很少进入冥界,对能和乐神吵架的三头犬相当好奇。说到这个睡神可就不困了,“因为不知道谁给三头犬喂了好些神果,撑得昏迷了。”明晃晃的幸灾乐祸,惹得冥王睨他,“你怎么知道是神果?我就怀疑是你们兄弟俩干的,这下被我抓到了吧。”话不投机半句多,速度快得看不清谁先动的手。其他神见怪不怪,爱神把自己的弓箭从战场里拯救出来,突然奇思妙想,“你们说,我给他们两个来一箭怎么样?”天空之神沉默了半晌,“那你就是玛门陨落,你罪有应得。”酒神笑得呛住,“你这比那些说我酿酒浪费他们食物,说着说着就变成我不为神界考虑的更荒唐。”还有这种事??”神使和乐神惊呼出声,但很明显地能听出来他们对八卦的渴望。天空之神见打架的打架,聊天的聊天,便请了爱神一起,搬了些神果来配着酒。七神齐聚赴约,无名山脉降下大雪被人类视为灾难的大雪在神祇们看来却是最纯净的祝福,雪落在众神的长袍上,像是要为他们洗净污浊。酒神的酒并不醉神,几位神都喝得放纵,任由自己溺于欢快里。神使又饮下一杯,余光里看见天空之神握着酒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转头,一眼望不到这山脉的尽头,“乌拉诺斯,想要自由吗?”天空之神闭上眼,感受着风从脸侧吹过,“人间有句诗,弓在箭要射出前,低声对箭说道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风响在天空里,天空在风里是无限自由。人类是无比聪明的,这点我从不否认。”低沉的乐声衬得天空之神越发散着哲学的光芒爱神有些迷茫,“乌拉诺斯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能力?”这种边说话边奏乐,让自己看起来非常有智慧的能力。乐神深藏功与名,“就在刚才,我赐予他的能力。”话里的骄傲不算少。冥王摇摇头,“但人类也是愚蠢的,总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就像分不清我和塔纳托斯一样,宁可沉溺在虚无缥缈的幻想里。”睡神没好气地接话,“他们总是无视黑夜,却又在白昼里向我祈求安眠,不肯将灵魂交给沉眠的时间,像是害怕惊扰他。”风神阿涅弥伊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在七神面前一晃而过,带起的风将花束摔落,酒神伸手去接,“他们在信仰与欲望之间犹豫,但大多数时候都抵不住诱惑,金钱或者爱欲,只需要一根导火索,就足以将他们的世界夷为平地。”神使闭眼,学着人类祈祷的姿势,动作夸张,“我游历东方时曾听过一句古话,心诚则灵。那些人类心不诚,自然就被玛门趁虚而入,葬送自己。”乐神听着耳边并未停歇的咒骂,哀伤落进琴里,乐声戚戚宛转。爱神叹了声气,“信徒不再相信神祗,那我们有何存在的意义?或许玛门的陨落就是开始。”整座山脉都陷入寂静,雪愈发的大,像是要对七神解释为何人类会畏惧它。婴孩的啼哭将这份安静打破。酒神慌张地看向手里的花束,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新生的婴儿稚嫩得不像话,甚至让旁侧的花都黯淡无光,惹得七神放缓呼吸,害怕惊扰了他。天空之神轻轻地将他托起,有些无措,“这孩子…”前些时日刚从人间游历回来的神使自然地接上话,“依人类所言,孩子就是爱情的结晶,而爱情。”六位神齐齐转头看向爱神,爱神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看我作甚,又不是我的结晶。”乐神合指将琴缩小,轻碰着弦来逗孩子,“或许是新生的神祇。新生啊,是神祇们和信仰的延续呢。”这个猜测相当合理,七神都抛下刚才讨论的问题,专心地哄着这位小神祇。在悦耳的琴音中,婴儿的啼哭渐弱,缓缓地睁开了眼。耀眼的金眸,就像阿波罗的阳光那样,温暖却又夺目,在白雪茫茫里,像一团炽热的火苗。“是错觉嘛,那些鬼叫消失了。”睡神突觉安静,有些疑惑。当然不是错觉,另外六位神也听不见那些咒骂了,耳边萦绕着另外一些声音。那是信徒们向神的祷告。他们相信有神祇能听见他们的祈求,降下神谕以让他们得偿所愿。祈求一场不受折磨的安眠,祈求有情人终成眷属,祈求自己爱的人在灾难中逃生,哪怕得不到神的回复,他们仍旧有着自己的信仰。“自由无罪,希望无罪,爱无罪。有罪是这欲望世间,太多的不可得。”酒神轻点小神祇的额头,“我赐你新生。”阿波罗从提洛岛赶来赏赐新生的神祇,给他光明、希望的祝福。刺目的光随着阿波罗而来,众神都镀上璀璨,辖域里催促着他们离开这里。见证神祗降生是件幸事,众神上前祝福。本就代表新生的酒神赐他芬香,在天空之神招来的风里酿得更加醉人。乐神为他谱曲,琴音惹得遍地神花开放。睡神轻敲魔棒,让他不再啼哭得以安眠,神使紧随其后挥动魔杖,允他一个美梦。爱神收起弓箭,赐他最圆满的姻缘,冥王思考了半晌,将圣树的种子放在他手心。新生即光明,众神跳脱出玛门的诅咒,庇佑所有信徒。悬浮的高位之上,宙斯注视着摇曳的曼陀罗,神目含笑。“神与信徒,相互庇佑。”凡间的信徒们围着神坛叩首吟唱,以盼消灾解难,天界之上的神祇仿佛听不见哭嚎,只专心手上的画笔。可若定睛看,画上分明是黄昏的凡间和祷告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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