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科技发达的时代,很多东西都是过去的,虽然当代人大部分已经摒弃掉了,但还是有过于守旧的老人家还在遵循他们那时的“法令”。
这些东西称为“风俗”,好听点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难听点那可就是从历史里遗留下来还并未被废除的玩意儿。
当代中国即使要实现全面小康,也还是有成片成片贫穷匮乏的黄土存在着,它们一望无际,放眼望去,这白茫茫的天似乎在天际处被它们同化,渐渐地变成了细沙砾。
那颗桑梓树啊,就种在那片撒了一地黑鸡血的大院儿里…
“造孽啊,怎么生的这么个丫头”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婆婆,上身穿着深紫色的粗线毛衣,披了件桑麻制成的大褂,满眼间都是极度的痛苦还有深藏在眼底的无奈
“妈…别生气”躺在床上的女人眉眼间是化不开的疲惫,额前耳边沾了汗水的头发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颤抖,不过片刻功夫,似乎是过于劳累不禁昏睡过去了。
而旁边被襁褓抱着的婴儿其实并没有什么地方特殊,没有会被人唾弃的特性。但却日日被欺凌,她有什么错呢?
在这种落后镇子里,她只是生错了性别而已啊…
女人的再次醒来,悲伤才拉开序幕。入眼的是一片白色,手上奇异的痛觉,喉咙的痛觉刺激着她。
看不见,摸不着了,那个小小的,在她旁边睡着的小东西呢?不见了。顷刻,心里所有的积怨全部迸发出来,歇斯底里地不断喊叫着“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老妇人听了,赶忙进入病房尽量悲伤地说道“你终于醒了,孩子,几天前夭折了。”女人闻言停止了声音。
听人说过一句话: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绝望,海绵已经吸够了水,即使大海从它上面流过,也不能再给它增添一滴水了。
后来,镇子里的所有人只在一个月里又瞧着了原来贤良淑德的女人,但,也只有一个月。女人不见了,据说她疯了,据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去找家了,找那个孩子。
十多年过后,婴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名叫文言洛。她知道,自己是父母捡的,一看妹妹一生下来享受的优待,再加上妹妹的旁敲侧击和父母的反应,她就明了了。她也从来没问过父母任何关于她身世的问题,那只是她自己心里的一根刺。
家里一直不是很富裕,从她大学开始便已经自己搬出来住了。一部分的原因是不想给家里增添负担,还有一部分则是娇惯的妹妹文妍了
这天啊,忙成狗的文言洛抱着一大纸箱来回奔走,即使带着眼镜,也还是能见着眼瞳中的无神。因为工作,因为生活,各种原因的压力似乎在同一时间洪水猛兽般向她侵袭而来,在快节奏的城市里,她不得不过着连轴转的生活。
可能因为箱子的体积,文言洛不是很全面地能走面前的路,可能就是这样,正在过人行道的她,着实没瞧着红灯。
“滴——”
“吱——”
“砰”
接着就是物体在地面滑行的声音,片晌过后,就是一群人在耳边轰隆隆的,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划过额头的温热,身体使出以往百分之二百的力气似乎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这一生啊,也就这样了吧”。女孩微小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而后随着风声轻轻飘去不远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