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余晔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枕边人呼吸平缓，余晔轻叫了声“乐乐？”，却久久没听到回应，他放下了心，小心翼翼地坐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

在确定余晔离开后，赫天乐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心想：11:30了啊，希望他别太久。

余晔出了房门，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这时，他注意到楼梯口亮着光，他顺着楼梯下去，隐隐约约听到曹芳和余成华的声音，可他们声音太小，余晔听不清，楼下的客厅亮着光，余成华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曹芳站在一旁，像是在劝说什么。他们看到余晔后，又都噤了声。

曹芳看着余晔，叹了口气，道：“算了，你想说就说。”，说罢便离开了。

余成华眼神示意余晔坐下，他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又推到余晔面前，余晔摆了摆手，余成华吐出烟雾，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妈被查出来不能生育，我们只好领养一个孩子，就是你，你刚到家的时候才三岁，什么都不懂，就揪着你妈的衣摆看着这个新家，”说到这余成华笑了，应该是想到了那个场面，“我当时也才二十多岁，还没准备好做个父亲，你的到来让我措手不及。我试着爱你，给你买你想要的。其实以前我们关系并不差，甚至感情很深。”

余成华忍不住叹息，余晔试图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余成华像是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们关系变差了呢？”良久，他才继续说道：“大概是你上了高中，心灵变得脆弱又敏感，你开始有了心事，不再跟我和你妈说了。”

“高二暑假的某天，你在柜子里翻到了我们当时领养你签的协议，你拿着它来问我们，我们也不知所措，只能告诉你实情。”

“在你高三那年，你妈妈怀了余斌，我们内心高兴又忐忑，担心会打击到你，但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我们没有告诉你。”

余成华神情悲伤“可随着你妈的肚子越来越大，我们知道瞒不住了，我们告诉你后，你却十分平静，但晚上路过你房门时，我们听到了哭声，你妈妈回房间后也哭，我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你从此变得沉默寡言，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跳楼，你妈妈知道后当场昏迷，我当时脸都绿了，见到你后打了你一巴掌。”

“后来我让你转了学，复读了一年，考上了和乐乐一样的大学。”说完余成华如释重负，一整盒烟也被消灭掉了。

“是我对不起你……”气氛安静了下来，余晔开口道：“这不怪你。”

赫天乐躺在床上等着余晔回来，他再次忍不住看表：十二点了，怎么那么久啊。在他放下手机的瞬间，房门响了，赫天乐赶忙闭上了眼，余晔躺回床上抱住他，小声说：“我爱你。”赫天乐红了脸，心道：我也爱你。余晔不知道，当初他自杀未遂是因为赫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