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李响和安欣走后,张彪才出现在他们站过的地方。
张彪“响哥,安欣,我多希望和以前一样,能再和你们站在一起。”
张彪“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出了大门口,张彪一抬头,就看见了李响和唐星城,还有安欣。
李响“张彪,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一定要跟我们说。”
张彪“我哪儿有什么难处啊,响哥。”
唐星城“可是,我们看得出来,你有心事。”
张彪“我就是这两天工作太累了。”
安欣“工作累?张彪,这么些年,你心里不累吗?你还打算撑到什么时候?!”
张彪“我……”
李响轻拍着张彪的肩膀,缓缓说道。
李响“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会逼你。只是,响哥希望你能看清楚,前方的岔路口,你到底该走哪一条。”
唐星城“张彪,很多事情,我们没有权利干涉你的选择。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就看你怎么去选了。”
安欣“张彪,咱们两个斗嘴斗了二十年了,要是突然有一天不能跟你斗嘴了,我会觉得我的生活少了点儿什么的。”
张彪愣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张彪“安欣,这可不像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安欣“怎么?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这么说话了吗?”
李响“你看你俩,这又斗上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之间没有火药味儿了,反倒是拥有了一种轻松的氛围,仿佛是带他们回到了当年一样。
张彪“响哥,谢谢你们。”
张彪“不过,我得回家了。”
张彪走出了几步,突然又顿住了脚步,回了头。
张彪“自从师父去世了,咱们好像都还没有一起去看过师父。”
张彪“我,想他了。”
夜里,李响想给唐星城盖盖被子,却发现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伸手将唐星城圈进怀里,李响才问道。
李响“星城,你怎么了?是一直没睡吗?”
唐星城“嗯,我是在想,我对曹叔的恨,是不是长了点儿?”
李响“星城……”
唐星城“李响,我之前始终不敢和你一起去曹叔的墓前祭拜,只会远远地望着。这些年,我时常在想,到底是我放不下仇恨,还是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他曾经跟我爸是最要好的战友,好到能够以命相托,他对我也很好,可是我却恨了他那么久。”
唐星城“曾经,我梦见我爸,他和我说,他的命,是他自愿交给曹叔的。因为,那时的他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只是,没有人可以想到以后的事。但是他从不后悔,就算再回到他们年轻的时候,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唐星城“我想,可能我爸,从来都没有怪过曹叔。这十几年来,我们每年都去祭拜爸妈,但是我却没有给我爸最好的朋友,对我最好的叔叔……”
李响“星城,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李响把唐星城搂得紧了些。
李响“只是,对于祭拜师父的这件事情,你不需要去自责。”
李响“好了,你不许再想了,咱们早点儿睡觉吧。”
唐星城“嗯。”
舒服地窝在了李响的怀里,唐星城很快就坠入了香甜的梦里。
李响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安欣的电话,说是王帅的家里着火了。
基本可以判定是人为纵火,好在安欣了解高启强,他提前把王帅的家人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所以,这场火灾,没有人员伤亡。
次日一早,唐星城去了那个小旅馆,却发现刘梦筠的妈妈不见了。
因为房间里有拖拽的痕迹,所以唐星城出示了证件,想看走廊的监控。但是,旅馆的负责人却说,监控坏了好几天了,一直都没有人来修。
其实唐星城知道,不是监控坏了,而是京海的老百姓,不敢惹跟高启强有关的人。
刘梦筠的妈妈长得非常漂亮,所以很多唐小龙的熟客都会点她,而且出手特别阔绰,唐小龙当然也不会放弃她这棵摇钱树。
下午,唐星城在学校门口,等到了刚刚放学的刘梦筠。
唐星城“刘梦筠,你妈妈回老家了,她托我照顾你几天,跟阿姨回家吧。”
配角通用头像“好的,谢谢阿姨。”
晚上,唐星城做了好几个菜。
李响因为忙,就没有回来吃饭。
刘梦筠很安静地吃完饭,就去写作业了。
唐星城明白,这刘梦筠或许什么都知道。只是,她在面对无能为力的事情时,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祈祷和慢慢等待了。
苦难造就了刘梦筠坚韧隐忍的性格,她更感谢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
所以,她从不要求别人为她做什么。
她只是希望,她的妈妈,现在能够活着。因为,她也就只有妈妈了。
这天,唐小虎带着陈义然去医院换药。
陈义然在门诊大厅,一抬头,他就看到了两个让自己熟悉又亲切的面孔。
那是曹筱朵带着他的妈妈来医院做检查。
他想关心和陪伴他的妈妈,再抱抱曹筱朵,但是,他却要极力假装不认识。
他的妈妈也认出了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曹筱朵有些担心,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陈义然握紧了拳头,他怕自己抑制不住情绪,会暴露了身份。
但他的妈妈还是选择了与他擦肩而过。
曹闯墓前,唐星城终于还是放下了一束白菊花。
蹲下身子,张彪盯着墓碑。
张彪“师父,如果你还活着,一定希望你的徒弟们能并肩一起战斗吧?”
张彪“可是我没有做到,只有响哥和安欣做到了。”
张彪从曹闯的墓前缓缓起身,转身面向李响他们。
张彪“响哥,我这个队长当的,一直都没有你好,我也不配。”
李响“张彪,你不要……”
张彪“安欣,我的确嫉妒过你,我总觉得,以前的孟局和安局都向着你,你就像是咱们局里的太子爷,所以,我老是喜欢和你唱反调。可是后来我也发现,你是你自己。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和你斗嘴,不过,在你出现危险的时候,我同样会担心你。我这个人呐,还真是矛盾呢。”
顿了顿,苦笑一声,张彪才继续说道。
张彪“你们猜得没错,是我跟高启强的人,通风报信。”
李响“那是不是高启强威胁的你?”
张彪“不是。”
张彪摇了摇头,说道。
张彪“是我自己没有学会坚守。”
张彪“是我想保全自己,保全家人,不敢惹他,也不敢拒绝。当我想抽身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没有办法和他对抗。”
张彪“也是因为我,唐小龙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干着违法的勾当。”
与此同时,调查组办案的地点,来了很多京海的当地群众,他们是来感谢调查组的。
审讯室里。
张彪把自己所知道的,唐小龙的违法事实全部都交代了,而且他还提供了抓捕唐小龙的线索。
张彪“响哥,安欣,希望,这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李响“不晚,张彪,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勇敢。”
张彪“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
安欣“张彪,你还可以是以前的你。你看你徒弟大齐,行事风格就像是年轻时的你。”
张彪“可是他却比我多了份倔强与坚持。”
陆寒“原来,彪哥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不让我查那些跟高启强有关的案子。”
张彪“小陆,这是我能保护你,最好的方式。可你是安欣的徒弟,甚至比他的脾气还轴,你会为了心中的正义,去做任何事……”
陆寒“谢谢你,彪哥。”
调查组立即调配警力,安欣他们连夜捣毁了唐小龙全部的卖淫窝点和赌场。
唐小龙走投无路,想要跳楼,他说在二十年前,李响和安欣就看不起他,他永远忘不了。
最后,还是安欣飞奔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而李响则是紧紧拽着安欣的另一只胳膊。
但是,唐小龙得救后,他面对审讯,是一个字也不肯说,只有沉默。
他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还好被人及时发现。
李响“唐小龙,我劝你别死扛着了,我们目前已经完全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你再这样硬扛着,对你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配角通用头像“是吗?可我觉得挺有用的啊。”
配角通用头像“李警官,你吓不到我的。”
关上了审讯室的门,李响叹了一口气。
李响“唉,看来,这唐小龙是打算一扛到底了。”
安欣“他不可能轻易地去背叛高启强的,毕竟,高启强给了他这么多年的快活日子。”
另一边,高启强想捞唐小龙出来,他就给赵立冬打了电话。
但是,赵立冬没有接,而且他还把高启强给拉进了黑名单。他知道调查组不好对付,他已经开始自身难保了,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引火烧身。
调查组查到了京海的电力系统有问题,时任京海供电局局长的杨健,听到了一些风声,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见一见安欣或是李响了。毕竟,调查组里他能说得上话的熟人,也就只有安欣和李响了。
杨健把安欣约到了家里吃饭。
安欣走之前,在他家楼下,单独和他说了话。
话里话外,安欣都在给杨健自首的机会。
但是,杨健却假装听不懂,他还说要和安欣约酒。
安欣他们要查京海供电局和杨健,那就不得不提一个旧线索,就是那个曾经让陆寒差点儿命都丢了的枪击案。
启程去找了王力,安欣却发现这个王力不太愿意说当年的事情。
安欣先是给王力吃了一颗定心丸,说是调查组,很快就可以抓到高启强和他背后的保护伞。
晚上,月黑风高,王力只是出门倒了个垃圾,就被一个戴着口罩的环卫工人在后背打了一棍子。
配角通用头像“你说的太多了。”
躲在暗处的陆寒,只觉得这声音,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他?!
陆寒想到了当年袭击他的那个杀手,说话就是带着这样的口音!
师父和响哥去找童队,请求支援了,我必须要先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陆寒这样想着,就举枪现了身。
陆寒“住手!警察!双手抱头蹲下!”
杀手假装要蹲下身子,他转手却拿起了垃圾车上的垃圾铲,朝已经走过来的陆寒扔了过去。陆寒本能的用手去挡,他就趁机逃走了。
陆寒赶紧去追,却还是追丢了。
在护城河附近,陆寒怀疑他是跳桥逃跑的。
陆寒给安欣打了电话。
陆寒“对不起,师父,我让他跑了。我能确定,他就是当年的那个杀手!”
安欣“好,你别着急,你就在王力家楼下等着我们。”
看到了安欣挂断电话时的表情,李响朝童队伸出了手。
李响“我想我们暂时不用支援了,给童队你们添麻烦了。”
童队握了一下李响的手,说道。
配角通用头像“什么添麻烦,这是我们应该的。其实,我们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麻醉剂的来源好查,只是,这件案子后来又牵扯出了另一桩命案,地下黑市里,一个卖麻醉剂的,被人给杀了,我们高度怀疑跟当年的那个杀手有关,但是,他的反侦查意识很强,并案调查到现在,能查到的线索极少。”
王力家的楼下。
李响“安子,我们早就知道有人会急,提前做了准备,却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安欣“响,咱们面对的对手,是不简单的。”
陆寒“师父,响哥,因为刚才的事情,王力害怕了,他现在说什么也不肯跟我们回京海。”
李响“他怕也是人之常情。”
安欣“那我们再去劝劝他。”
安欣“现在,也就只有我们可以保护他和他的家人了。”